笑,曼聲說道:“韓先生說差了,我這個人啦,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對年輕哥兒不感興趣,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功成名就、知寒知暖會疼人的老人家。”
韓英年聽得心花怒放,捋了捋上唇的兩根鼠須,笑著說:“韓某喪偶多年,原本心如死灰,難得蘇仙子垂青,小老兒心裡這把火又燃起來了,你做我兒媳婦固然好,嫁給小老兒麼,我也就笑納了。”
“爹。”韓默怒吼一聲,盯著父親,兩眼噴火。韓英年忽然變成了聾子,理也不理兒子,衝著蘇媚煙一味諂笑。
蘇媚煙盯著韓英年上下打量,忽地呸了一聲,破口罵道:“韓老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臉上的褶子比陰溝還深呢,那一把老骨頭,風一吹就散了架。憑你也敢打老孃的主意?什麼搜魂網,不就是死人頭髮做的屁網麼?你留著打漁去吧,老孃才不稀罕。”
這女子喜怒無常,撒起嬌來,一顰一笑,迷死人不償命,發起怒來,不但言語粗鄙,而且字字句句扎心刺骨,使人無地自容。這一頓罵下來,韓英年的臉上像是叫人抽了幾百個耳光,漲紅髮紫,乃至於透出一股黑氣。他鼓起眼珠,盯著蘇媚煙想要發怒,可是對方罵過之後,彷彿一個沒事人兒,嬌笑可人,眉梢上都是春意,惹得韓英年又恨又憐,想要大發雷霆,偏又狠不起心腸。
第十八章 六派
歐人俊一邊看戲,差點兒笑岔了氣,煙氣嗆入氣管,一時邊笑邊咳,幾乎兒活活嗆死。嶽風也覺好笑,只是蘇媚煙不時瞧他,不好放肆大笑。
蘇媚煙忽道:“韓老頭,這俊哥兒沒有元氣,難道說是一塊石頭?”
“是。”韓英年悶悶回答。
歐人俊聽了這話,也盯著嶽風看了一會兒,點頭笑道:“老韓,你真是有備而來啊。”
“沒什麼?”韓英年淡淡說道,“路上湊巧碰見的。”
蘇媚煙看他一眼,眼裡透出一絲鄙夷。嶽風心生疑惑,忍不住問:“歐先生,為什麼是有備而來?”歐人俊看了韓英年一眼,似乎有所顧忌,笑笑說道:“沒什麼,隨便說說。”說完低下頭,只抽悶煙。
韓英年面孔陰沉,起身踱了兩步,忽地怒道:“溫老大怎麼還沒來?”
蘇媚煙側耳聽了聽,笑著說:“這不是來了麼?”
只聽腳步聲響,遠處的林子裡走出來四個男子,一個老者,兩個中年漢子,還有一個少年人。
老者鬚髮半白,滿面紅光,跟韓英年的年紀相仿,只是已經大大的發福,有點兒腸肥腦滿的意思。他的身上斜挎了一個白森森的圈子,手裡提著一個肉紅色的皮袋,見了眾人張口就笑:“各位久等了,唉,老了胖了,走山路真吃力。”
歐人俊冷冷道:“溫釗,既然這樣,你幹嗎還要我們走路過來?還放了狠話,哼,誰要飛著來,馬上取消聚會。”
“我是以防萬一。”溫釗嘆氣說道,“這一件買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麼說……”蘇媚煙輕輕皺眉,“溫老大,這一次要獵的魂珠非同小可?”
“豈止非同小可。”溫釗盯著蘇媚煙,兩眼發直,口角流涎,“簡直,簡直就是大大的驚人。”說到驚人兩字,目光落到了女子高聳的胸部上。
蘇媚煙心生不快,淡淡說道:“溫釗,我大老遠跑過來,可不是跟你調情來的。”
“是,是。”溫釗抹了一把口水,媚笑道,“能請動蘇仙子的大駕,本人榮幸之至。”他轉過頭來,指著兩個中年漢子,那兩人均是一身黑衣,臉色蒼白,樣貌相似,就像是一對剛出棺材的活喪屍。溫釗笑道:“這兩位大家也許沒見過,不過他們的名聲,各位一定都有聽說。”
韓英年盯著二人,忽道:“吸魂派的焦家兄弟嗎?”
“好眼力。”溫釗大拇指一蹺,指點年長那位,“這是焦雄飛焦老大。”又指年輕的一位,“這是焦一氣焦老二。”
“獵魂六派,魂歌派沒人來嗎?”歐人俊揚聲說道。
溫釗遲疑一下,指著少年笑道:“他是姬鳳鳴的兒子。”眾人應聲看去,那少年相貌平平,身材中等偏高、穿一身白色羽衣,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姬鳳鳴呢?”韓英年問道。
“去年死了。”少年不鹹不淡地回答,“我叫姬燕,你們叫我小姬。”
“老姬的鎮魂歌可是獵魂一絕。”韓英年老氣橫秋地說,“這小雞兒不知道得了他幾分真傳?”
“七八分吧。”小姬看了韓英年一眼,面露微笑,“你是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