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黛玉便苦思著解決的辦法,最後決定去找賈璉商量一下。
哪知賈璉也正為此事上著愁——原來黛玉在地藏殿請永悟大師解籤之時,千佛殿賈璉也碰到一個熟人。
“我當是誰,原來是謝兄弟,”當時賈璉進殿為的是尋找黛玉,誰想一進來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驚疑間發現竟是世交謝鯤。
“璉二哥,那日林府匆匆一見,不想今日又在此碰到,”謝鯤面上眸中都是笑:“二哥左顧右盼的樣子,是在找哪個?”
“舍表妹,”賈璉苦笑著搖搖頭:“我今日才知往先時小看了她,她的膽略並不比咱們鬚眉男兒差。”
“確實是,她的聰明才智讓我們欽差大人都感到震驚,”聞言謝鯤笑得有些神秘:“更有那裘二哥,一聽到林姑娘的名字便從心裡往外的笑。”
“謝賢弟,玩笑不能這麼開,”賈璉一愣,眉毛輕輕糾結,隨即道:“不知你又在此做甚,那欽差大人不用你這個‘貼身護衛’了麼?還是有更重要的事差遣你?”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璉二哥!”裘良咂咂嘴:“實話實說,我來這裡就是欽差大人的命令,他讓我監視一個人!”
“哦?誰能勞動得起謝賢弟你的大駕?”賈璉早對榮欽差的身世背景產生懷疑,聞言裝作不經意地道:“賢弟你在京中掌握京營遊擊一職,年輕輕輕便是從三品,縱使我二叔也不及你的職銜高,如何皇上竟讓你做這榮大人的副使?”
謝鯤何等機靈:“璉二哥,這些你先別管,日後自見分曉,如今我為了咱們的交情提醒你一句話,”謝鯤邊說邊收了笑:“快帶令表妹離開揚州,晚一些只怕大禍臨頭。”
“啊,這是什麼話,謝賢弟一定要講清楚!”賈璉一聽便知有事,聞言猛抓住謝鯤雙手:“難不成我姑父犯了什麼事?”
“我只能給你說這些,”謝鯤將手緩緩抽回:“不過也許來不及了,也許就是這幾天……。”
賈璉便失了顏色:“賢弟何必危言聳聽,大過年的別故意說些駭人聽聞的話來嚇咱們。”
後來謝鯤是怎麼說的?賈璉皺眉看著燈火通明的窗外:忘了他原話說了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講,但那神情,卻是自己忘不掉的,謝鯤,並不像騙自己的樣子。
弱質女綿裡藏針
黛玉並沒和賈璉商量出任何結果,林瑾瑤的事黛玉不願告訴賈璉,而賈璉雖猜出幾分也寧願置身事外,於是一切便含糊著來。
黛玉在滿天星光下只有凝神禱告:但願上天佑護,林府上下平安就好。可這一切只是臆想——事情果然朝水溶的預想發展了下去。一切讓林府措手不及。
行事前,鶴亭抬起頭觀望滿天的繁星:自己不能輸,如果這次馬前失手,不只自身讓人看扁了,恐怕連帶著忠順王府也會讓人瞧不起——
那時父王好費勁爭來的機會,也會隨著事情的敗落而讓忠順王府再次淪落到尷尬的境地,任由著別人在背後指指戳戳,成為另一個被打倒的義忠王。
想至此處,鶴亭便打定了一個主意:早晚都要有此一著,趕早不趕遲。那麼林如海,別怪我讓你過不了一個安穩年,要怪就怪你時運不濟吧。下定決心的鶴亭用冰冷的雙眸掃過靜謐的夜空。
於是鶴亭一夜安枕——只是那個有著清麗容顏的女子卻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一如棲靈寺內那樣的驚鴻一瞥。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新年中的揚州城,雖因義忠王的謝世而杜絕了歌舞飲宴,可喜氣依舊壓也壓不住,高一些的官吏已約莫著知道義忠王實乃失勢之人,對朝庭而言,他不過是‘死得其所,’說不定皇上還會為此多吃兩碗飯呢!
而對低一些的官員和平頭老百姓,甚至連義忠王代表了何種涵義都鬧不明白,就更不將這當一回事了,因而倒是‘陽奉陰違’執行的更徹底了些。
可唯獨林府例外。總的來說,林如海是政治嗅覺比較敏銳的人,但一來久病失察,二來為報義忠王的知遇之恩,三來也為了奉行‘上令’,林府竟當真恪盡職守的為義忠王舉起哀來,是而林府的過年氣勢自比其他官員的府中弱了幾分。
好在黛玉生性喜靜不喜動,喜散不喜聚,對此倒無什麼特別感受,只是應景般將自己打扮的花團錦簇——其實她在賈府時並不愛特別妝扮自己,可今年在自己家她卻刻意將自己扮的隆重了些:終歸是過年,尤其是在經歷了許多事後的林府,適度的張揚能沖淡些愁懷,讓大家不至於陷在迷茫困頓中。
紫鵑和雪雁跟著她也能耐得住寂寞,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