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在鐵匠對武器進行全面瞭解的整段時間裡,從外表上看,他紋絲不動,那張臉始終是掩藏在他灰色風帽裡的。
鐵匠花一個小時來仔細研究,終於,他恭敬地重灌好各個部件,就直接了當地說: 我知道怎麼用了,大人,儘管我不懂它們是怎麼獲取那些力量的。
那, 行刑者回答, 就綽綽有餘了。
鐵匠手握著那支槍,喜愛地撫摸著它,簡明扼要地向行刑者作了解釋。
把武器瞄準你的目標,只要你手指扳一下這個小槓桿, ——鐵匠指著板機——武器就會產生巨大的力量,把子彈射出去,它就能穿過一定距離內的任何東西。
肉體也行行刑者隨即問道。
肉體,岩石,甚至鋼鐵。 鐵匠滿臉渴望地看著這把槍, 我想你不是想要證實一下吧,大人 不!武術士回答說, 你的解釋很令我滿意。 拿回武器,行刑者跨進通道便消失了。鐵匠沉重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用力舉起鐵錘,又開始在一個粗糙的梭標頭上當當地敲打著。
回到他自己在清泉山的安全隱密的住所——位於很深的地下,行刑者故意避開任何人,並且據說那裡是清泉山的眼睛惟一瞎了、耳朵也聽不見的地方——行刑者開始親自操練這個武器。他將它瞄準一堵牆壁,把手指鉤住板機上,就像鐵匠演示的那樣,然後用力一扣。
劇烈的聲響幾乎震聾了他的耳朵,槍產生的後坐力使得他趔趄了幾步,他差點就把槍給丟了,幾分鐘後,他的手都還被這震動震得發麻。等他從震動中恢復正常,他立即就上前去檢查牆上的目標,卻沮喪地發現根本找不到子彈穿過的痕跡。牆壁還是很光光的,並沒有被毀壞。然而,再仔細一些地觀察,才發現這並不是槍的問題,而是使用這支槍的人的問題,行刑者擊中的地方如果不能說偏離了目標一英里,也可說偏了一個街區。
行刑者勇敢地對自己施了一個魔咒,使自己暫時失去了聽力。他雙手托住槍練習,一個小時後,終於成功地至少是很接近地擊中了目標。量一量留在牆上的窯隆,行刑者發現它們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上半身。這就夠好的了。不管怎樣,天快亮了,他必須確保他選擇的位置既不會被看到又不會被懷疑。
當他來到招魂廟時,行刑者便選好位置,把自己藏在祭石旁邊,用他的隱形防護罩使他避免被所有人看到,除了那些亡靈之外。從這個位置上,他看著那個魔法師來到這裡( 行刑者一伸手都可以摸到那個人) ,並且饒有興趣地看孟舉怎麼樣挑選他自己的藏身之處。
行刑者抬頭看了一眼太陽,不會太久了。站在燦爛的陽光下,感覺到一種無聲息的肅靜籠罩著這個世界的頂峰,行刑者等待著。
第三十三章 注視著,等待著
薩揚神父很警惕地用眼神細細搜尋著招魂廟,打算在踏上這片土地之前,仔細地研究一下這個傳說中邪惡的地方。
快點,行嗎喬倫從遲遲不肯走下去的助戰者身邊擠過去,走出通道,來到一條破碎了的白色大理石小路上。他那緊張不安的、急切的眼神迅速掃視了一遍四周:身後是已成廢墟的神廟;車輪中心的祭石;展現在眼前的是這個世界的寬廣的遠景;還有遠處的美利隆城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像大地臉上的一顆晶瑩的淚珠。
薩揚跟在後面,他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緊張不安的,異常警惕的。他把他全身心都伸出去,正如他把魔力吸入體內時那樣,他用他精神的手指去感覺周圍,就像一個盲人用手指去摸索他的周圍一樣。他感覺到了魔力——魔法在此處極為強大,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異樣,畢竟,他們就站在魔力井的正上方。他也感覺到了死亡,但那也可能是他勞累過度後產生的幻覺。
他的恐懼顯然是沒有根據的。神廟周圍空蕩蕩的,沒有東西動一動,甚至空氣是靜止的。沒有任何活人世界裡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侵擾這裡的寂靜,這裡的寂靜是絕對的、完全的,打不破的。
那麼,他為什麼會害怕
我們來得很準時。 喬倫看著太陽滿意地點著頭說。他搓著手,試圖驅走山上空氣的寒冷, 差不多中午了。 他轉身奇怪地看著四周,從他剛剛跨出通道的妻子身旁經過,一句話也沒有對她說,一眼也沒有看向她。
我看並沒有一群群的食屍鬼叫囂著要喝我們的血,你看呢,助戰者喬倫挖苦地說,然後走過去看那塊祭石。
是沒有。但是這並不意味著…… 薩揚的話突然停住了,他迷惑不解地呆呆地看著。
喬倫的背轉向了他。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