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隨後,他匆匆忙忙地環視四周,希望沒有人看到見他,然後他撥出了一口氣,才放下心來。他又回到小山崗上,護理手上的傷口——原來,剛才那樹枝有向攻擊者報仇的本領,所以就用幾根細枝刺進莫西亞的肉裡面。
戰鬥已經開始了嗎?莫西亞認為很有可能開始了,也很確信自己坐在這兒至少有幾個小時了。難道已結束了不成?會不會他的那個兵團已接到命令,而他卻沒聽見呢?這個想法使他驚恐得立刻抓起那把重重的金屬弓,走了幾步,仔細地朝那層霧看過去,渴望能找到一個瞭解現在的戰爭形勢的人。
不一會,他猶豫不定地停下腳步來。
他所接到的命令是很明確的——靜止不動地留守在這,直到雲霧消散為止。格拉爾德王子把遵從這個命令的重要性強調到每一個字眼上了。
你們魔法師是我們取得勝利的關鍵所在, 他是在他們集合於準備把他們輸送到榮譽場的通道前那一個黎明前的幾小時的黑夜中告訴他們的, 想知道為什麼?因為你們不用依賴於魔法!當我們的武術士把扎維爾的武術士的魔功吸乾了,當敵人的助戰者已累得筋疲力盡,無法再使從世界中吸取魔法之時,就是你們出來的時機,而敵人也就在你們的操縱支配下了。扎維爾將會被我們完全控制,也將會向我們投降並交出陣地的。
莫西亞不斷嘆氣,也不斷告訴自己在這只是呆了五個小時左右而不是五個星期。當他轉身準備重新回到綠色的小山丘上的座們時,卻發現小山丘不見了。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努力想著如何按原路折返回去。他肯定自己剛才是從小山丘處站起,然後往左拐,走了四或五步。因此,如果他往右走回去,應該可以能返回原來的地點的呀。
走了二十步,他還是沒能找著。更糟的是,他在霧中轉來轉去,試遍了所有想得出的方向後,他已完全糊塗了。
你看你! 一個生氣的聲音忽然從他的右耳響起, 弄得我們完全迷路了。 莫西亞嚇得跳了起來,他的心幾乎從胸口蹦到喉嚨裡,他手中顫抖地握著短劍,腳步飛快地旋轉,卻沒碰到任何東西。
你該不會又去刺樹吧那個聲音很嚴厲地說他, 我可從來沒這麼丟臉過……
西姆金!莫西亞很生氣地壓低聲音叫道,不停地這找找那找找,同時也儘量地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使之恢復到正常的心率。 你在哪兒?
這裡, 那聲音顯得有點委屈似的,聽起來它好像來自莫西亞耳朵附近的某個地方, 我一生中從未試過像剛才那幾個小時那樣無聊沉悶,以前那個皇帝向我訴說他一生的故事,下至蠕蟲,上至……都不及你今天這般枯燥乏味。 莫西亞把身上揹著的箭筒往地上扔去。
哎喲! 這個聲音哭喊著, 你不應該這樣,看把我的羽毛也給弄亂了!
你把我嚇到半死又該怎麼說呢!莫西亞很生氣地小聲說著。
好呀,如果你真想那樣,我會的, 這支箭迷惑不解, 但你為什麼想我再嚇你一次——
不,混蛋!莫西亞一邊喊,一邊怒氣衝衝地踢那個箭筒, 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已經把我嚇得半死了。 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到心臟跳動得很劇烈, 我想我傷著什麼東西了。 他咕噥著,雙膝一軟,癱倒下來,坐在一個樹蔸上。
非常抱歉, 一枝箭一邊說一邊走出箭筒。莫西亞目不轉睛地看著它,只見它那鮮綠色的身上長著橘紅色的羽毛——與他拿來的那些普通的金屬箭形成鮮明對比, 你知道怎麼幫得到我的。
這支箭自己努力地扭動並旋轉著,慢慢地挪到草地上。
莫西亞不但不給這支箭一點幫助,還要斬釘截鐵地告訴它應該自力更生地去幹些什麼事情。
一個簡單的' 不' 字就夠了, 這箭一邊評論,一邊用鼻子大口大口的噴氣。它使盡力氣蠕動最後一下,終於蹦出了箭筒。呈現在莫西亞眼前的是一團綠色與橘紅色揉在一起模糊不清的東西,那就是西姆金——變得和真人一樣大——僵直直地站在莫西亞面前,兩隻手臂分別放在身體的兩側,而兩隻腳卻擠壓在一塊, 我和逝去的皇后一樣僵硬,而且我的腳趾失去了知覺。 他憂傷地抱怨著, 我說呀,喜不喜歡我現在這樣子?我把它叫做林肯綠。曾經有一夥快樂的土匪,他們的首領喜歡穿長統絲襪並且頭戴插有羽毛的尖尖帽在樹林裡嬉鬧玩耍,有天他戲耍鹿時被人看見了,於是就有人報告了當地的司法長官,結果——
你在這幹什麼? 莫西亞一邊發牢騷,一邊望著濃霧,試圖看到或聽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