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傾灑在地上,還不等易靈跪下身去撈,就蒸發在空氣之中。
“不!”
隨著淒厲的叫聲,易靈自己把自己給吵醒。
醒來時,淚流滿面。
他讓自己鎮定了一下,然後馬上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詭異的地方。
一個不大的空間,構成這個空間的是某種柔軟的東西,和血肉同樣的顏色。奇怪的氣味充斥著整個空間,說不上好聞還是難聞,總之就是很奇怪。
易靈站起來,卻差點滑倒。腳下是溼滑而又柔軟的地面,一腳踩下去,腳深陷在地面中,直到小腿處。當腳在其中之後,易靈很清楚地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律動。
四壁上佈滿血管似的管道,一張一縮,就好像是有生命般。
這個空間不只有易靈一人,還是許多人正坐在椅子上,一個個都睡著了。再仔細看,那椅子也是像某種器官一樣,從地面上生長出來。
易靈突然想起某個童話中,被鯨魚吞到肚子裡去還活著的故事。這個地方活像是某個巨獸的胃裡,他和這些都是被這巨獸吞下的可憐蟲。
這麼說也太荒謬了,易靈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會讓巨獸吞掉的事情。
他重新整理思緒,從那天離開酒吧時開始回憶。
離開酒吧,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這裡是異國他鄉,沒有任何人認識自己,沒有任何人在意自己,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地在大街上游蕩。那種感覺,就好像天地間只剩下自己還知道自己的存在。
或許會有人在這時感到寂寞和孤獨,反正易靈是一點都不在乎,他早已習慣寂寞和孤獨。這個世界上,他只需要一個人的關心,別人多餘的關心只會讓他厭煩。
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其實有的時候是因為得不到,而不得不讓自己不在乎。
至於易靈,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況,也許不是……
每年的那個日子,易靈都會回明空中學,希望能夠再碰到當年他所遇上過的那幾個鬼。如何把存在於心域中的易雪召喚出來,那幾個鬼是最有發言權的。
年年滿懷希望去,年年卻只有失望而歸。自從那一天後,不光是幾個靈體不再出現,就連小鬼也不出來了。那幢舊樓就只是一幢普通的危樓,連半個鬼影子都不曾看見。
明知已經沒有希望,易靈還是會每年去一次,就當作是某種憑弔。
他原先是想坐直達明空市的飛機,卻發現能夠在那個日子前回到明空市的航班居然都滿了。為了不耽誤行程,易靈只有先回國再說。
於是,他選擇了另一個飛往國內的航班。看著那個航班的目的地,易靈不禁想起陸仁冰,那個目的地正是異人會總部所在的城市。
整整三年,易靈和這個組織再也沒有半點聯絡。這三年來他一心撲進了對於生命的研究之中,各地的傳說、黑魔法或是白魔法、甚至連殭屍和吸血鬼也都研究過。他雖然失去了能力,但憑藉著那件三年前得到的神器——“來自地獄”,倒也幾次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又回來。
那把只要切就能切斷一切的小刀,只有用專門的刀鞘才封印住,不然就連刀鞘也一起切斷掉。易靈也專門研究過刀鞘上的咒文,完全不得要領。
易靈很順利地透過安檢,當被封在鞘裡時,那把兇器根本不會被任何探測裝置探測到。
坐上飛機後,易靈也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飛機很順利地起飛,升空,到達幾千米的高空。
就在此時,一夜未睡的易靈開始覺得有些困,他便毫不疑心地睡覺去了。現在做夢很少再會夢到那個人,雖然有些遺憾,但易靈也覺得如果在夢中多次夢到她,自己肯定又會像當初一樣,不願意再回到現實之中,寧可在夢中死去。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會覺得困,多半是有誰在搞鬼。至於那個夢,也是偽造出來的。因為在夢境中,她是從來不說話的。
易靈仔細打量那些睡夢中的人,他們無一例外地露出甜美的笑容,無疑和易靈一樣在做著一個美好的夢。其中大部分人易靈都有些眼熟,是和他搭乘同一架飛機的乘客。
就連座位都和飛機上的一樣。他目前所見到的一切,除材料有些變化之外,其構成和一般的飛機並無不同。
也許就是說,整架飛機的人都被某個東西劫持,連飛機也被那個東西寄生。
說不清為什麼,易靈在這個空間之中,就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那種遇上童年的好友,雖然更多的是陌生,但卻還是有些親切感。
先把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