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金『色』陽光灑滿了烏魯克城,將雄偉的塔廟、王宮和國家廣場映照得熠熠生輝。
廣場上的人們也在各忙著各的事:西北角的校場上,結成方陣計程車兵正在殺聲震天地『操』練著;埃安納一側的磚窯工坊處,奴隸和僱工們成群結隊地運送著修築城牆的泥磚和瀝青;南邊的居民區裡,早市熱鬧無比,小商販在廣場周邊向官員、士兵、貴族們兜售著食物和飲品。
張成越站在宮城頂部一側的寬闊走廊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在陽光下眯著眼俯視著充滿活力的都市,“啊~,睡了個好覺,真是個美麗的早晨啊!”
獅子朋朋雄踞在厚實的牆墩上,看起來就像個金『色』的雕塑。它四下巡視,嘴裡喃喃地說:“是很美……個個都美……喂!你沒發現了沒有?早晨的時候廣場上的美女特別多!”
“啊?有嗎?”張成越手搭涼棚極目四望,真的耶,廣場周圍的長廊下、噴水池旁、貴族府邸的陽臺上……到處是三三兩兩的美麗女子,她們有的在伸長脖子觀望著什麼,有的在同伴耳邊私語,輕言巧笑;有些頗有身份的貴族小姐坐在精緻的涼棚下,漫不經心地吃著僕人送來的葡萄。
“她們在等什麼?這裡有什麼好戲看嗎?”張成越有點『摸』不著頭腦。
“馬上就有好看的啦。”珊莎特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邊,手肘支在城牆墩上,手掌輕託著臉蛋,望著王宮中央的方向悠悠地說。
然後答案揭曉了。只見吉帕爾宮中央高臺上的大門洞開,一隊皇家士兵整齊地列隊而出,分兩翼站在平臺兩側守衛,人群立刻小小地『騷』動了起來。
隨後吉爾伽美什大步流星地從門內走了出來,來到平臺的欄杆邊,雙手伸開支在華美的石雕欄杆上,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俯瞰著廣場上的一切。他炫目的金『色』短髮全部向上翻起,黃金的頸飾和斜披的金邊白袍下『露』出半邊胸肌和線條分明的肩臂,高大俊美有如神只。
蘇美爾的城邦首領其實是很忙的,吉爾伽美什身兼最高祭司和世俗統治者,不僅要掌控城邦的宗教和經濟活動、管理民政工作,戰時還要統帥軍隊。所以他就是一個大管家,城邦裡許多事情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每天的巡視和監督必不可少。
只見一名負責『操』練士兵的軍官向著國王小跑而來,站定在城下,握拳於心髒位置行了一個軍禮,張口彙報著什麼。吉爾伽美什點點頭,揮揮手,那名高階軍官再次敬禮,小跑而去。
國王又對著工坊那邊一聲呼喊,沉厚有力的聲音穿過整個廣場,工坊主管急忙跑來,指著兩位大臣模樣的人對國王解釋著他遇到的困難,吉爾伽美什拍著欄杆開始發火,伸直手臂指著兩位大臣一陣訓斥,那兩位主管財政的大臣謙卑地站在城下,攤著雙手彷彿在訴苦和祈求國王的原諒。
位於城頭高處的珊莎特支著臉頰輕輕嘆氣:“唉,連生氣罵人的樣子都這麼好看,不愧是全蘇美爾最帥的男人。”
張成越一看,的確如此:要是換做一般人,跳腳發火的樣子一定像個小丑,而吉爾伽美什發火的樣子卻充滿了氣勢和威嚴,那凌厲的目光,不容置疑的神情,抬起的手臂、挺直的背部,直指前方的動作充滿了張力,就像一座完美的希臘雕塑,又像一位戰神在向世界宣戰。再看看廣場四周的女人,她們的視線也全部集中在吉爾伽美什身上,一副心醉神『迷』的樣子。
明白了,難怪每天早晨美女多,大家都是來看吉爾伽美什的。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獅子一邊搖頭一邊喃喃地說,不知道到底是感嘆張成越還是它自己。恩奇都的形象已經非常英俊了,不過比起吉爾伽美什的王者風範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看來今天讓國王心煩的事不止一件,只見吉爾伽美什忽然跳上了欄杆,踏在了高大的獅形雕塑上,向內揮手示意監造城牆的管事趕快滾過來。而遠處的那幾位官員嚇得在遠處不住地點頭哈腰,卻遲遲不敢過來。
吉爾伽美什火了,也不顧他站的地方距離地面有兩三層樓高,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縱身跳了下去。他大步流星地穿越廣場,向那幾位官員走去,聚集在廣場上的女子們嚇得立刻散開一個極寬通道;然而等吉爾伽美什走近時,她們反而不那麼害怕了,一個個又圍了過來。
從近處看到的國王比她們高出許多,他身形勻稱頎長,面容俊美,神『色』冷峻卻不失陽光氣息,似乎天神製造吉爾伽美什的時候,將女人們所欣賞的優雅俊美和那種雄『性』炸裂的感覺,不經意中調配出了最絕妙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