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牆的軍隊外,這些人應該已經是北瑟冷剩下的所有軍力了,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分兵奔襲麼?這到底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機會?
正他在皺眉思索的時候,一個人影卻走進了大帳,道:“斯芬諾克將軍。”
斯芬諾克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條件般的肅立而起。做出了一個畢恭畢敬的軍禮,口中同時道:“屬下在。”但是下一刻,他的身體卻如被壓縮地彈簧般繃緊了,手也一下搭到了劍柄上。雙目睜大,強壓下心中的震驚,緩緩迴轉身,壓低聲道:“您會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看以往與我並肩作戰的戰友們。”這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走了進來。他很隨意地坐下,並且拿起桌案上地一捲羊皮卷翻動了起來。
斯芬諾克目光萬分複雜,出一絲苦笑,艱澀地說道:“您不該來這裡的。”
這個人很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這不正如你們所願麼。”
斯芬諾克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地人。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暗暗瞥了一眼帳外。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輕舒了一口氣。但是卻沒有放開握住地劍柄。反而更加緊了幾分。他仔細看了對方几眼。嘆了口氣。同樣在一隻座椅上坐下。神色複雜地說道:“您知道。戰爭不會因為一兩個人而發生改變。即便您回來了。結局也是註定地。”
“但是一兩個人卻可以決定一場戰爭。”這個人語氣中充滿了無畏地氣魄。他淡淡一笑。道:“將軍。您何必這麼緊張呢?似乎此刻應該害怕地人是我吧?”
斯芬諾克其實很想一聲令下將此人抓捕起來。然而丟進監牢中秘密看管起來。但是如果換個時間或者地點。他或許很樂意看到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或許早就這麼做了。但是現在。他實在不敢試。也不想試。他對此人地行事風格很瞭解。知道對方不是那種衝動莽撞地人。更知道這個人在軍隊中地影響力有多麼巨大。既然敢於出現在這裡。那麼一切肯定已經安排妥當了。如果自己忍耐不住釋出一個命令。說不定先死地就是自己。
他地慢慢冷了下來。道:“您今晚來地目地究竟是什麼。”
“今晚麼……”這個人仰了仰身子。像是要把自己地拳腳舒展開。然後他以命令式地語氣說道:“把所有地軍官都召集起來。我要開軍議。”
“什麼?”斯芬諾克一驚。道:“您瘋了麼?您知道您現在是什麼身份麼?”
“照我說得做!”這個人沒有解釋,也沒有多說半句廢話,而是直接站了起來,斯芬諾克被那無法抗拒的氣勢壓迫的退後了兩步,他愣了愣,隨後在恍惚中發現,只要對方站在軍營中,那就是一尊無法被壓倒地神,那種長期根植心中的敬畏再一次令他失去了抗拒的勇氣,他抬頭看去,然而對方也恰好望過來,那是一雙冷靜至沒有情感的眼睛,他驀然發現,那裡面已經被磨礪去了最後一絲溫情,剩下的值有堅若岩石的冷和硬。
斯芬諾克嘆了一口氣,這個人身上已經找不到弱點了,至少自己是找不到了,原本他是想抗拒,想戰鬥,但是現在卻轉變成了猶豫和不絕,這在他果斷的一生中是很少出現的,他也知道,接下來的這個決定,也將會影響一個國家地命運,這其中也包括著自己,乃至軍營中地每一個人。
思考片刻之後,他還是做出了自己認為最為正確的選擇,一咬牙,道:“我去。”
“好!斯芬諾克將軍看來還是值得信任地。”這個人讚許地點了點頭,揮手道:“我在這裡等著。”
在斯芬諾克走出帳篷的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深夜召開秘密軍議令所有軍官都大為緊張,心中紛紛在揣測是否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件,可是每一個進賬的人卻發現主位上坐著一個身披斗篷人,而斯芬諾克將軍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整個人就像一座僵立的石像。
當差不多所有的軍官都進入營帳後,這個人便把兜帽從頭上拉下來,一張所有人都熟悉英挺堅毅的臉龐出現在了眼前。
所有軍官先是一怔,隨後腦海是像是被錘擊了一般“嗡”的一下,呆滯了足有數秒鐘之後他們回過神來,以至於一時間沒有一個說得出話來,霎時間,一股無窮的驚喜和興奮卻湧上了心頭。
“我九歲時就跟隨著我的父親上了戰場,十二歲時便成為一名合格計程車兵,十多年來,你們中的許多人跟隨著我征戰殺伐,勝利過,也失敗過,所以我現在只想問一句,”他頓了頓,然後大聲道:“你們,願意再次與我並肩作戰,共同去開拓丹頓倫的輝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