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想讓我放過溫氏,那就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以你現在的態度,想讓我放過溫氏,你覺得可能嗎?”
溫子言一愣,眼裡浮出一絲希望。
“只要你可以放過溫氏,讓我去做什麼,我都願意。”
厲南鋮勾唇一笑,聲音淡漠:“該怎麼做才能表現出你的誠意,還要我來教你?怎麼,這是你第一次求人,沒經驗?就算你沒經驗,你來之前,溫明華就沒教過你該怎麼做?”
說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如果你不會求人,那就回去讓溫明華好好教教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再來求我。”
這番羞辱『性』質極強的話,讓溫子言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臉上先是一紅,隨後泛白,咬緊了牙,臉『色』極為難看。
厲南鋮等了幾秒,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他起身,皺眉道:“連嶽,帶他出去。”
“溫先生,你……”連嶽走過去。
“厲總,求你高抬貴手,放溫氏一馬。”溫子言忽然跪了下來。
他臉『色』刷白,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極力忍耐之下,額頭上青筋爆了出來,牙關緊咬,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厲總,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我求你放過溫氏,放過我的父母。”
這一刻,自尊是什麼,驕傲又是什麼?
這些曾經他看得很重要的東西,和他家人比起來,一文不值了。
他只知道,如果溫氏真的破產,溫家真的落魄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對他父母而言,肯定是致命『性』的打擊。
溫父已經心力交瘁到生病住院了。
溫母整天也是以淚洗面,精神狀態比以前差了好多,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他這一跪如果能挽回溫氏,讓他再跪幾次,他也願意。
一時的屈辱算不了什麼。
總有一天,他會變的強大,
他會將他所遭受的一切都還回去。
他的態度越發卑微,低聲下氣的乞求道:“我也不敢奢求別的,只求厲總能給溫氏一條生路。”
他慢慢抬起頭。
佈滿血絲的眼裡浮出一絲悲哀之『色』,猩紅的眼轉向顧小念,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後,迅速將目光挪開。
眼裡帶了幾分不捨,也帶了幾分不甘,還有幾分不得不向命運妥協的可悲之『色』。
他知道,厲南鋮想要的是什麼。
一個佔有慾十足的男人,又怎麼能容忍別的男人惦記著他的女人。
他這個前男友,已經被他視為眼中釘了。
“我會帶著我的家人離開南城,找一個離這裡遠遠的地方定居,以後,不會再回來。”
厲南鋮慢慢走到他身前。
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眉眼間,是輕狂的傲『色』,唇角輕揚,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他腳邊的溫子言。
“我可沒說要你搬離南城。”
“是,厲總你沒說過,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厲南鋮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眯了下,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上看不出喜怒,眼裡也沒什麼情緒,讓人無法猜出他此時的心情。
溫子言這一跪,顧小念吃驚的睜大了眼。
她太瞭解溫子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自尊和驕傲對他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讓他對除了他父母以外的人下跪,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可現在,他卻在厲南鋮面前跪下了。
看到這樣卑微的溫子言,顧小念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她該說什麼。
厲家和溫家沒有仇。
厲南鋮為什麼會對付溫氏,她很清楚。
她怕她開了口,只會起到反作用。
何況在這種時候,她如果幫忙求情,也只會讓溫子言的處境更加難堪。
猶豫了一會兒,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心裡,或多或少,還是覺得有點悲哀。
她想起了記憶中那個總是喜歡穿白『色』襯衣的陽光大男孩,那時的溫子言,留給她的印象,是美好的。
可到了後面……
顧小念有點唏噓。
等了一會兒,她聽到厲南鋮聲音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