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宮內,我看著芙紀瑤一掌拍來,清楚她的動作,但仍被她轟出殿外,差點要了我的命。
大帝號倏地出現前方,只是濛濛的光影,不知如何,我卻可清楚掌握她的輪廓。
我的思感神經退返心核,剩下的僅餘真身的視野。
大帝號高起的船首對著星鷲直衝過來,明子巨浪被船首破開,朝兩旁激濺,看似緩慢,但從船首在前舷窗擴大的駭人威勢,便知其航速遠超星鷲,連我們引以自豪的候鳥極速投射,亦要瞠乎其後,最令人難解的是,在大帝號那樣的“超速”下,該是沒法儲存物質的形態,大帝號卻仍是大至船體,細至帆索,一應俱在,沒有化為粒子射線,其違反物理處,想想都教人頭痛。
浪花四濺下,船首的斜桁像一支攻堅的尖錐般直插而來,如果方向角度不改,肯定會破入前舷窗。
聳高拔起的十支桅帆並非一式一樣,而是各具姿態,在船中央三枝特高的桅帆為主桅,接著前後桅帆往船首船尾級級下降。桅帆並不是一幅到底,而是由九至三片帆組成,上端的帆面積最小,往下層層擴大,組成平頂三角狀。船尾則是斜桁帆,像支由三幅帆布合成的角形旗。桅帆間又以三角帆連繫,船首的三桅帆連線往斜桁處,看過去桅帆如海,每片帆似正被強風鼓盪,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壯觀至極,也動人心魄至極點。
在過去的數十萬年,我遇過無數驚險場面,但從沒有一次似如今的驚心動魄,手足無措,坐以待斃。
大帝號根本不是任何生物能應付的東西。
眼看形神俱滅在即,我的心神忽然平靜下來,還似生出某種難以形容的喜悅。
斜桁只差數個身長,便可破前舷窗而入,視野被大帝號的船首填滿,令我想起古人類螳臂當車的寓言故事。
大黑球發出絕望的嚎叫,不自覺的變回大黑球。
就在這生死繫於一線的時刻,大帝號突然消失,像她出現般突然。
星鷲仍在光明空間暢行,如從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