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吉姆利一道走出黑巷子入山找丁目的人,他換了衣服,給了個正面,凌光一時沒認出來,但他華服上配掛的那一串串耀眼的珠飾令凌光有了映象。
“凌光,做什麼呢,還不見過我們安多!”娜娜輕拽凌光一下。
“啊?安多?族長!”凌光大訝,稍一思忖後,暗歎這才在情理中。
“原來是吉安多,小子凌光見過您老,塔薩咔碦。”雙手合十。
那老安多微笑地望著凌光,“果然一表人才,難怪連神醫都稱讚不已!塔薩咔碦。”字正腔圓,這老小子的漢語講得比自己兒子標準多了。
“不知安多來此有何貴幹?”凌光微笑著問道,這是哈薩的家,這話本該哈薩來問,不過想這安多也不是專程為薩哈而來,身為一族之尊,他要見哈薩只需找個人來傳話便成,根本不必勞動自己大駕。所以凌光就越俎代庖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小利說凌先生明日就要離去,作為族長,有客到訪老頭子有失遠迎已經不該,現在客人要走了,我再不送送就更說不過去了。”老安多‘客氣’地說道。
他根本是在對凌光委婉地下達逐客令,吉姆利的通風報信令他生出了警覺,他當然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同凌光間的過節,不過身為族長,他不能單憑自家的喜惡來驅逐別家的客人,可待他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後,無奈之下唯有以族長的身份來驅逐這位不受他們歡迎的客人了。別人來說什麼,娜娜他們都有理由擋回去,唯有族長出面,以這種輕描淡寫的方式來化解才能成事,且表面上看他的處理方式左右都能過得去。
“安多,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哈薩想說什麼,但被丁目凌厲地眼神打斷了,到了嘴邊的話也被硬生生嚥了回去。
老安多眼尾都不瞧哈薩地道:“老夫在銀湖安排了一席酒宴,就當是為凌先生餞別吧,不知你可願賞光?”
娜娜正要說話,凌光拉了她一把,而後呵呵笑道:“難得安多一番美意,小子卻之不恭。”做了個請的手勢,同安多、丁目並肩朝著銀湖而去。
……… ………
銀湖邊。
這次的宴會陣仗沒有丁目那次搞得大,看來是真正單單宴請凌光一人了。沿湖而設了四張飯桌,人數雖少,但食物酒水的種類卻比上躺豐盛了很多,除了米酒和全羊,還有各式精緻的茶果糕點,種類不一的涼拌小菜,肉食高湯,擺滿了四張大桌。看來他們早就已經預備好了,凌光今天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霸王上弓容不得你說不。
凌光是客人自然要上主桌,他也是寄住在薩哈家的食客,所以,哈薩也以半個主人的身份陪居主桌末席,再就是丁目同吉姆利,五人按賓主身份依次入了席,諾大張飯桌也就只有他們五人,寬敞非常,而其餘四桌卻坐滿了客人。按多牧族規,正式宴會女性是不容許出席的,但身娜娜身份特殊,作為凌光的朋友,也半主半客地配座入了末桌。
“來來來,我們先滿飲此杯,祝凌先生一路順風。”老安多舉杯祝道。
凌光心道這人真沒意思,搞這些弦外之音有個屁用,要攆老子走直接說不就得了麼,拐彎抹角大家都難受。不過正是因為對方要驅逐自己,反令凌光放下心來,證明他們只是提高了自我警覺,並不清楚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這麼一想,心也放下了大半,走就走唄,這鬼地方老子多一天都是罪孽。想通了,心情舒暢,遂舉杯附和。
酒過半旬,菜色雖好,但凌光他們這張主桌的人全都各懷心事,桌上的佳餚幾乎沒怎麼動過,只有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凌教授獨自一人在那邊大快朵頤,看看這桌眾生相,個人各有不同表情。
吉姆利是幾乎沒吃也沒喝,整頓酒宴雙眼都沒離開過娜娜那桌,偶爾也衝凌光閃去那麼一兩個不友善的眼神,根本無心飯局。至於丁目,總是在喝完每杯酒後偶爾夾片菜來做下酒之用。那老安多更實在,自己也不吃也不喝,只不斷地在勸凌光進酒。還有哈薩,除了不時搖頭嘆息就是舉杯同凌光碰酒,也沒心思去吃菜,他覺得自己對凌光有愧,別人幫了自己天大的忙,可這麼小小一件事他都幫不到凌光,有心無力啊。不過好在凌光似乎並不介意,同他幹得每一杯都很實在。
“來來來,凌小兄弟再喝一杯。”丁目親自為他斟滿一杯米酒,哈薩也舉起酒杯,“我也再敬你一杯。”
凌光笑著端起酒杯,目光掃視了全場一圈,最終停留在不遠處的娜娜身上,剛好娜娜的目光也接觸了凌光,二人交投一陣,凌光舉杯遙祝,娜娜不屑地側過頭不再看他,只把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