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指了指藥店,“給我買一小瓶阿司匹林。你看到了藥瓶就會知道的,對不?”
“阿司丁,我會認出來的。”
“我想要的是他們賣的最小片的阿司匹林,因為六美元實在不算多。買完了你就去下一個門,那個叫做布里奇屯比薩和三明治的店。如果還能剩下十六個小硬幣,就去跟他們說,你要一個潛水艇。”
羅蘭點點頭,但埃蒂覺得這種表態遠遠不夠。“你重複一遍,我聽著。”
“鹹水梯。”
“潛水艇。”
“鹹——水梯。”
“潛——”埃蒂決定放棄了。“羅蘭,你再試試說‘窮小子’④『注:“潛水艇”和“窮小子”都指的是三明治。』。”
“窮小子。”
“好極了。如果這把角幣還能剩下十六個,你就去要一個窮小子。你能說‘很多蛋黃醬’嗎?”
“很多蛋黃醬。”
“是啦。如果剩下的角幣不足十六個了,就要一個臘腸乳酪三明治。三、明、治,不是仨謎子。”
“騾腸殺名字。”
“差不多吧。記住,除非是不得不說話,否則就不要多說一個字。”
羅蘭點點頭。埃蒂說得對,他說得越少越好。別人只要稍微多看他一眼,就會在他們的小心眼裡嘀咕一句:他不是地球上這一國的人。而且,人們很可能遠遠避開他。羅蘭最好還是別主動惡化這種局面。
槍俠朝著街道走去,一隻手搭在左邊屁股上,這是他習慣的老動作,但這次卻沒太大作用:兩支連發左輪手槍都留在卡倫的銀河系轎車裡了,被子彈帶牢牢地包起來。
他還沒走幾步遠,埃蒂又扳住他的肩膀。槍俠順勢回過身去,眉毛一挑,無神的雙眼落在老朋友身上。
“羅蘭,在我們這個世界裡有一個說法——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埃蒂淒涼地說,“說的就是我們正在乾的事情。夥計,祝我好運。”
羅蘭點了下頭。“是啊,我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