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的玻璃球。他真的逼迫屬下吞服毒藥,並真的眼看著他們死去。”他將高舉的手掌往下一揮,指著整整一籃子的碎屍塊,“黑鳥女士,您覺得我是從哪裡搞到這些東西的呢?‘我們的肢體’製造工廠嗎?”
她聽不懂這個“我們的肢體”,但未作任何表示。
“他真的已經去了黑暗塔。他就像一些古老寓言中的狗,想要確信:如果他得不到,別人也甭想得到。即便是關於這兩個籃子裡的內容,我其實也並沒有撒謊,並不能算。我只是把東西展示給你們看,讓你們自己拿主意。”他一臉鄙夷刻薄的笑令蘇珊娜思忖:該不該至少提醒他一下,羅蘭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最後她決定緘口不提,不值得。
“我只對你們說了一個彌天大謊。”昔日的奧斯丁·康維爾說道,“那就是:他砍了我的頭。”
“蘇珊娜,你滿意了嗎?”羅蘭問她。
“是的。”她說,儘管她並不滿意,壓根兒不算滿意。“我們走吧。”
“上車去,上去之後就不要再回頭看他了。他很狡猾。”
“回頭跟我細說吧。”蘇珊娜說著,照羅蘭的吩咐上了手推車。
“祝您天長夜爽,”昔日的奧斯丁·康維爾坐在一堆緩緩蠕動的僵死之蛇中說道,“願聖人耶穌關照你們以及你們的宗族部落。也願你們不至於後知後覺,趁早明白過來,遠離黑暗塔!”
6
他們原路折回,返回先前偏離光束的路徑、直通血王城堡的岔路口,羅蘭在那裡停下來,休息了幾分鐘。一陣微風吹來,富有愛國情操的幡旗啪啦啪啦地拍動起來。在她眼裡,那些舊旗幟都褪色了。海報也陳舊不堪,尼克松、洛奇、肯尼迪和約翰遜的面孔早已被塗鴉抹壞了。所有魔法修飾——這種蹩腳的小魔法無疑是血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