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自顧自地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相當動情。
不知是我做得太快還是奶奶哭得太慢,我燒完紙,她還在哭。無聊之極,我靠在她身邊坐下,眼睛盯著她看:看她那樣,似乎悲痛欲絕,時不時地狠狠抽噎一聲,發出好響的聲音。既而口裡唸唸有詞,那條手絹也擦了一遍又一遍,都溼透了。“真是昏天暗地,哭天搶地,感天動地。”我彎下腰,對上***臉,看到底有什麼苦或怎樣的思念讓她如此動情,要知道,老人一向是很含蓄的,這讓我疑惑。
不知過了多久,奶奶終於哭完了,長長地抽了口氣,表示終結。看著她桃子似的眼,我感到又好笑又可悲,可笑有如此愚昧的人,可悲竟真有如此愚昧的人。“終於可以回家了,這是唯一讓我欣慰的事。”我想。奶奶說:“慢點,來,給爺爺上個香,叫他保佑你考上好大學,我剛才和爺爺說了,他會保佑你的,現在你得親口說說。”“我,我,”我支吾著,遲遲不肯去,彷彿辱沒了讀書人,半晌,奶奶才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到墳前,說:“小孩不懂事,你要好好保佑她才是。”然後轉過身說:“給爺爺鞠個躬。”不知為何,我竟真的走過去,彎下腰,虔誠地鞠了個躬,但我知道,那決不是因為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