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那都是花大價錢買的!”
孟溪林說:“看著髒。”
他這醫生的潔癖病一犯,旁人完全沒法過活。宣紫不滿地說:“你怎麼不把我也扔了。”
孟溪林說:“這倒好辦,你過去之後,我會來次大掃除。”
宣紫用中文罵他人渣,孟溪林一臉悵然地看著她,她這才哈哈笑起來,特得意地在他腦門上鑿了一下。
小護士這時進來要他們多等一會兒,“醫生要來送綜合評估報告呢。”
宣紫說:“我自己去拿吧,省得要他多跑一趟。”
孟溪林突然起身來拉她的手腕,皺著眉說:“這裡你不方便拋頭露面。”
宣紫不以為然:“我連救護車都叫了,要有什麼新聞也等不到現在。況且這裡又不是普通醫院,沒那麼多長槍短炮的。”
孟溪林這才鬆了手,到底不放心,扔了東西跟在她後頭。誰知道出了病房門,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宣紫就遇見了熟人。
夏儀比前段日子看起來好了很多,肚子依舊平坦,但人胖了,更美了,只是這種驚豔從她的骨子裡滲透到表面,虛虛地浮在她那精緻妝容的臉上。
有種東西從她的身體裡,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宣紫分辨不清那是什麼,也懶得考慮,夏儀看到她恐怕也很驚奇,踩著高跟過來摟她肩膀的時候,尖著嗓子說:“瞧瞧你。”
我怎麼了?
宣紫笑著問:“最近怎麼樣。”
她輕描淡寫地說:“就那樣,任性地推了幾部戲,後來發現掙的錢完全不夠賠。現在又急著接戲,好壞都要,鬧了不少笑話。”
宣紫大概能讀懂她這話裡的隱情,她拿了孩子,修養了許久,錢又逼著,要她復出來養活自己。
“你呢,你怎麼樣?”夏儀問。
宣紫憨憨地笑,該怎麼說呢,一路坎坷,好像軌跡總追尋著夏儀的,在一起時便都在一起,分開時便都有了危機,連同孩子來來去去都是一樣的故事。
她看了看孟溪林,說:“想喝點牛奶,熱的。”
七月的天,喝熱牛奶,明擺著支走他,他還是忍下來,說:“我待會兒過來。”
他人一走,夏儀就說:“你這幾個月一直在哪,安宴找你找得快瘋了,電話打到我這裡來,我都多久沒露面了,他還是有辦法找到我。”
這個名字許久未聽,猛地一灌入耳中居然陌生如此,宣紫怔了怔才說:“夏儀,我和安宴也不可能了。”
夏儀嚇了一跳,但隨即就鎮定下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誰又能把誰理解清楚。
她說:“我不管,我誰都不管,自己過得就夠頭疼的了。但安宴現在狀態很不對勁,我怕他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請你一定要把話和他說清楚,不要讓他像我一樣,還要從別人嘴裡知道他結婚的事情。”
宣紫說好,彼此道別,等她走得不見影蹤,才發現自己沒有問她一句為什麼要來醫院。
她站在單面可見的窗子裡曬太陽,孟溪林的腳步聲不大不小地出現。
她笑著將手伸出去,孟溪林將溫熱的杯子擱在她手心。
“喝,喝不了我就給你灌下去。”他說,面無表情。
宣紫咬著杯沿笑起來,又聽他說:“還要不要跟我回去。”
她一挑眉,“當然了,不然能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都要笑了
☆、Chapter 39
Chapter 39
宣紫倚在窗邊,望著庭院裡頭蔚藍的無邊泳池發呆,以至於孟溪林站在她身邊,她都絲毫沒有察覺。
換上舒適家居服的男人端著一杯咖啡,熱氣騰騰中散發出一種溫馨的甜香。他將窗子開得大一些,說:“你這身體就別想著去游泳了。”
宣紫嗤聲笑起來,拿眼尾的餘光打量他一下,自然地接過他那杯咖啡,說:“就是覺得好看……再說了,我哪有那麼虛。”
孟溪林在咖啡杯碰上她唇沿一刻將被子端走,揀著沒被她沾染過的地方喝了一口,看得宣紫牙癢癢。
“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的人。”他端杯子的食指指了指她,話說一半,另外半邊要她來想。
宣紫跟在他後頭往客廳裡走,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說:“那麻煩你給我做點吃的。”
孟溪林說:“沒空,你自己動手。”
宣紫不滿地叉腰:“我可是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