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追。直跑到電梯口,她不甘心地往後一看,卻發現他捂著肚子面色蒼白的癱坐在車邊。
宣紫腳面如釘釘子,冷靜下來,在問自己來這裡不就是為了他麼,還要鬧到幾時?兩腿如有意志,已經往他那頭跑,一陣氣喘吁吁裡把自己的傷忘了,弓腰鑽進車裡,說:“你的藥呢?”
沒人回答。
宣紫拿腳招呼地上的男人:“安宴,你的胃藥呢!”
左右都摸不到他,腳踝卻突然被人捉緊,她“啊”的一聲大喊,跪在皮椅上扭頭往後看他。
一條手臂穿在她胸前,男人有力的臂膀輕輕鬆鬆將她翻轉過來,放倒在柔軟的坐墊上,他腿鎖緊在她腿邊,半個身子這麼壓下來。
她被他逼人的體重壓得散了魂魄,下意識抱著他手臂喘息著望向他灼灼視線,他的吻隨即鋪天蓋地而來。
野火燎原,大有摧枯拉朽毀滅一切之勢,騰騰熱氣蒸得整個車內蒙起細霧。停車場裡有車鎖開啟之聲,安宴不得不將自己從瀰漫滿溢的欲、念中拉起,手捧著宣紫的後腦拉她坐起,擦乾她櫻色薄唇上的溼潤。
宣紫被吻得大腦缺氧,整張臉紅成蝦子,羞愧地將頭埋進他肩窩緩了緩,神思方歸清明地驅使她坐起來。
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你不是胃疼的嗎?”
安宴正專心致志地幫忙檢查她碰到的腦袋一角,確定沒有異樣,只是微微鼓起一個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聽她這麼一問,微微勾起唇角,湊近她耳邊說:“你就是我的藥。”
宣紫將他推開來,氣吁吁地要再揍他,看他幾不可察地擰著一點眉,拳頭舒展又輕輕落在他胳膊上。
她抓起他的手,那修長的手指冷如堅冰,她心一窒,將五指穿梭而入和他緊緊握在一起,啞著嗓子問:“你剛剛是真的疼對不對?”
“……”
“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還會突然疼起來。紀翔說你最近工作應酬很多,一定喝了很多酒是不是?國內的風氣就是這樣,好像不吃飯不喝酒就談不成事情一樣,天天喊著入世入世,什麼時候才能在這一點上與國際接軌!”
她一激動就東拉西扯,好像全天下都和她作對,安宴摸著她的臉笑起來,說:“噓,冷靜點。”
宣紫瞪他:“要我怎麼冷靜!安宴,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不要你掙太多錢,你也別這麼辛苦好不好?”
安宴微眯起眼睛,要洞察人心似的:“那怎麼養得活你?”
“我吃得很少的!”
“不行,還不夠。”他去摟她的脖子,拿鼻子蹭上她白皙的臉頰,一眨眼,密長的睫毛就掃上她的眼皮,“為了你,我還要做更多。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完全就是要讓自己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你。”
他語氣隨意,傳入宣紫耳中,卻有幾分苦澀。她仰頭吻了吻他,呢噥:“幹嘛要這麼說。”
***
回去的路上,宣紫開車,安宴繫著安全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調撥導航的時候點了公司的位置。
宣紫意外:“不回去休息嗎?”
安宴鬆了鬆身子,長吁口出氣來,“有場會沒開完就跑了出來,一桌子的元老被晾在那兒,不早點過去沒法交代。”
“你開會開到一半,還因為惦記你姐姐這邊而跑出來?”
這問題顯得多此一舉,所以安宴也沒打算正兒八經的回答。他摸出手機在螢幕上劃了劃,漫不經心地說:“還不是因為收到幾條消費刷卡的資訊,讓我知道某人沒在賓館吃吃睡睡。”
呵……宣紫冷冷而笑:“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姐姐,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你這麼貿貿然就衝過去,到底是怕我吃虧呢,還是怕誰會吃虧啊?”
安宴瞥她一眼,沒能回答,他手機先響起來。
宣紫聽他說“我一會兒就到”,隨即被一長串的商業對話灌耳。一直等她駛入高樓林立的金融CBD,順著導航的指引精準定位在一棟高檔寫字樓前,安宴按著她的手拉好手剎,這才掛了手機。
宣紫拉住要下車的男人的手,追問:“怎麼不回答我?”
安宴抿唇去摸她的臉,在她額角很輕地印下一個吻,說:“無趣。”
說誰無趣?宣紫開啟車門跳出來,繞過車前臉去堵他,不遠處跑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安總,我幫你泊車。”
安宴將鑰匙扔給她,過來摟宣紫的腰,輕輕一捏居然比前幾日有肉感,湊近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把她逗得又笑起來,撅起嘴假惱道:“我一生氣就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