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禮。和他同去了一次五羊城,我也知道他性子拘謹,也不和他多客氣了,道:“樸將軍,你們李將軍在麼?”
樸士免道:“李將軍正在船廠視察,我帶您去吧。”
鼎湖邊的船廠也是禁地,有重兵把守,可一進裡面,便聽得熱鬧非凡。李堯天正揹著手在看一隊工匠忙碌著,樸士免上前通報了一聲,李堯天轉過頭,笑著迎上來道:“楚將軍,今天上朝受了什麼封賞了?”
我道:“李兄,你少取笑了。走,去我新家喝幾杯吧。”
李堯天看了看那些正在忙忙碌碌的工匠,道:“好吧,我再去關照一聲。”他心情看來不壞,又向我拱拱手道:“楚將軍,多謝你奪回先嚴的寶甲,我還沒謝過你呢。”
我道:“這要謝什麼,我倒該謝謝你,非不是樸士免的大力,我們只怕會死在海賊手裡。”
李堯天只是微微一笑,樸士免卻極是惶惑,道:“楚將軍千萬不要這樣說,末將只是略盡綿薄,全靠楚將軍力戰。”
看他的意思,似乎還要說上一通,李堯天看來也受不了他那種過份的禮數,道:“樸兄,楚將軍不是外人,這兒你看著吧,我去楚將軍那兒走走。”
我本想讓樸士免一塊兒去,只是想到他那種性子,和李堯天在一塊兒已經很讓他拘謹了,再加上薛文亦和吳萬齡兩個生面孔,只怕他要食不甘味,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對樸士免道:“樸將軍,那這兒有勞你了。”
樸士免又行了一禮,道:“多謝楚將軍。”也不知這謝從何來。
等李堯天牽出馬匹,我與他並馬而行,李堯天忽然輕聲道:“楚將軍,聽士免說,你們與海賊交手,是因為撞上他們在伏擊倭人的船?”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海賊伏擊倭人,是因為五羊城有與倭人聯手之意,海賊因為與五羊城結仇太深,生怕被倭人出賣,因此暗中破壞雙方合議。不料後來情況急轉直下,五羊城並沒有和倭人聯手,倒是海賊自己,反而被五羊城收編了。我簡略地說了一遍,李堯天聽得很仔細,最後才長吁一口氣,道:“好險。我也想過五羊城有沒有可能與倭人聯手,沒想到居然真會有此事。”
如果五羊城真的和倭人聯手,那帝國就處在四面樹敵之境,形勢更加艱難了。句羅島是帝國藩屬,又與倭島是世仇,帝國一滅,句羅島勢必也是唇亡齒寒,岌岌可危。
我道:“還好,何城主最後還是選擇了與帝國聯手。”
李堯天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楚兄,你覺不覺得,此中還有內情?”
我一怔,道:“有什麼?”
“從五羊城的立場來看,與倭人聯手實是更為有利,為何他們舍易求難?”
這主要是最受何從景倚重的海老的意思。不過有些事文侯也關照我,不要多說,我道:“倭人與我終非一族,何況這些人狼子野心,慣於背信棄義,何城主權衡再三,覺得還是與帝國聯手為上。”
李堯天沉思了一下,道:“也許如此吧。我只希望,這件事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才好。”
我奇道:“什麼?你覺得還有人會指使?”
李堯天道:“也沒證據,我只是覺得,此事有點太順利了,五羊城僅僅要求一王一侯為質便同意聯手,這要求未免小了點,只怕會另有圖謀。”
五羊城當然不會滿足只當一個藩屬,一旦蛇人被消滅,五羊城肯定就會成為下一個敵人,這早在文侯預料這中,李堯天雖然不知道其中內情,但也猜到了。恐怕不僅是他,鄧滄瀾和畢煒、邵風觀他們多半也知道,而何從景同樣也知道我們猜得到他的心意,因此同意丁亨利所獻的讓我留在五羊城之議。我們雙方實在可稱得上是爾虞我詐,心照不宣而已。
未來實在是崎嶇坎坷,遠遠不是一條平坦的大道。
和李堯天一塊兒到我的住處,在院中一下馬,李堯天嘆道:“楚兄,這兒可真不錯,鬧中取靜。”
薛文亦在裡面聽得我們的聲音,大聲道:“楚休紅,開飯了不曾?你這主人溜出去半天,我們肚子可餓扁了。”
我笑道:“李將軍,請進吧。”
一進廳堂,裡面已經收拾得乾淨利落。這房子我也是第一天來,仍然透著新鮮,正中放著一張方桌,吳萬齡與薛文亦兩人正對坐著喝茶。見我和李堯天進來,吳萬齡一下站起,行了個軍禮,道:“李將軍,末將火軍團中軍都尉吳萬齡有禮。”
吳萬齡也在鄧滄瀾麾下呆過,和李堯天想必認識。李堯天還了一禮,道:“吳將軍好。這位是……”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