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蛇人的身體。
現在單是前鋒營,就比蛇人多得多了,還有銳步營的步兵也已衝了上來。此時,已成了一場殺戮。
※ ※ ※
“今天蛇人不會再發動攻擊了,大家回去休息,隨時待命。辛苦了。”
集合後,路恭行向我們大聲宣佈瞭解散令。這一點,我們的傷亡和蛇人相比,其實並不佔便宜,但每個人都回復了點自信,有人也開始談著擊敗蛇人後要做些什麼事了。我們正要走,卻聽得路恭行過來道:“楚將軍,剛才是誰把那蛇人燒死的?”
我指了指張龍友道:“就是他。”
路恭行看了看張龍友,道:“真看不出。你叫什麼?”
張龍友面上有幾分得意之色,道:“報告將軍,我叫張龍友,是前鋒五營成員。”
路恭行笑了笑,道:“你該謝謝楚將軍,他給你帶來了好運。君侯已聽過了你的事,他要招你入幕府。”
“什麼?”我們幾乎和張龍友同時吃了一驚。武侯的幕府,可說是集一時俊彥,為武侯出謀劃策,在軍中也地位超然。雖然也有軍銜,但見到官職比他們高的,幕府成員不必行禮。張龍友一步登天,一下子從一個後勤兵跳到了武侯幕府,那也是沒有先例的。
張龍友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聽錯吧?”
路恭行道:“當然沒錯,武侯馬上讓你去。你不會讓武侯等得生氣吧?”
張龍友興奮地一點頭,道:“謝路統制。”
他也顧不上和我打招呼,轉身向武侯營中跑去。我不禁又是妒忌又是憤憤,道:“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點。”
路恭行看著他,道:“楚將軍,他是你營中的人麼?我以前好象沒見過他。”
我道:“他本是輜重營的人,昨天晚上闖了禍,你聽沒聽到那一聲巨響?”
路恭行道:“是他搞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道:“德洋大人要殺他,我向德洋大人求情,讓他來前鋒營。沒想到,他真有幾分鬼門道,實話說,若不是他弄來那兩桶酒,只怕我們也難辦了。”
路恭行皺皺眉,道:“酒都燒不起來的。我讀過古書,古書上說,有一種酒可以燒起來,可那種酒的製法已經失傳了。難道,他又找到了那種方法了?”
我有點恍然大悟,道:“君侯把他收入幕府,是要他造那種能燒起來的酒吧?”
武侯的好美酒,好名馬,好寶刀,那是眾人皆知,破城後,武侯擄得的工匠有一半是釀酒師。
路恭行道:“武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把他收入幕府的。說不定,”他頓了頓,看著城頭。夕陽在山,一帶殘霞如同血滴一般紅,南疆天晚得遲,現在還只是黃昏。
他轉過頭,道:“說不定,這一場戰爭的勝負,將會繫於他一身。”
第六章 進退兩難
蛇人連續兩次進攻都被我們擊退了,軍中多少有了點信心,加上發現了蛇人的弱點,城頭上,儘管是大白天,也放滿了火把。
然而,沈西平的死,仍在象一個不祥的符咒,掛在我們頭上。
在今天的守城戰中,前鋒營的損失很大。儘管後來的追擊得到了一點戰果,但戰後統計,帝國軍的損失比蛇人大約在六成對四成之間。換而言之,六個帝國士兵,才換來四個蛇人的首級。如果是平常,守城守成這樣,那是一個大敗仗了。但軍中卻洋溢著陣陣喜氣,好象我們真的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不少右路軍的中高階將領前來向武侯請令,要求夜襲蛇人,武侯一概不準,不過武侯下令,將沈西平靈柩移回營帳,一路上,全軍都要為沈西平致哀。
沈西平的屍身由龍鱗軍的幾個殘存軍官扶靈,右路軍代主將欒鵬前引,武侯親自壓陣,抬到了右路軍他原先的營帳中。戰將陣亡,本也是常事,對於沈西平自己,也知道這個下場的吧。一路上,我們默默地看著沈西平的靈柩抬過,心中為這聲名赫赫的勇將致哀。
帝國的喪禮並不隆重,尤其是軍人。但帝國都相信,人的靈魂都在頭裡,若失去頭顱,靈魂便不能歸位,因此沈西平沒有下葬,而武侯也沒有說何時歸葬,那也只是這麼停著。也許,武侯希望能在擊退蛇人後奪回沈西平的首級,帶回帝都吧——可是,在蛇人那種潮水般的攻勢前,這個希望好象成了一個妄想。
在沈西平的屍身抬入城西右路軍防區,右路軍中發出一陣哭喊。
沈西平一軍,如果對照陸經漁,那幾乎是軍紀敗壞的典型,甚至帝國軍的其它諸軍,見了沈西平所統之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