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四壁瞧了瞧,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回過頭去,卻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在他剛才睡覺的木案背後,有一尊巨大的金色雕像。雕像的形象依舊是手持神弓,金盔甲冑,顯得是威風凜凜,巧得很那張臉一副憊懶模樣,和他這些日子天天照鏡子的臉一模一樣,赫然正是他談寶兒。
雕像的下邊有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十一個大字:九天戰靈之神談公容君之位。
談寶兒愣了半晌,直接沒有反應過來,老子何德何能,竟然也和白笑天一樣變成了戰神轉世,享受這人間香火供奉?難道泡的妞多也是一種功德?
他正想著,卻忽然聽見外面有奇怪的聲響。直覺告訴談寶兒,這發出聲響的人在三十丈外,而且行動迅捷,好似是凌空漂浮,這聲響就是飛行時衣袂的破空聲。他的聽力從來沒有這樣好過,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聽得如此清楚。
他搞不清楚自己為何這樣,也搞不清楚門外來的是什麼人。但這一刻,他腦筋前所未有的清醒,微一沉吟,飛身回到木案上,隨即拿出吸風鼎,將落在地上的灰塵一一吸起,重新落到自己身上。
等他做完這一切重新躺下,微微將眼睛睜開成一線,便見帶起破風聲的兩人飛了進來。陡然看到這兩人,談寶兒幾乎沒有立時跳起來。
因為來的正是這些日子讓他相思刻骨的若兒和楚遠蘭!只是不知為何,兩女都是眉染愁色,鬱鬱寡歡,讓人一望心疼。
落地之後,若兒徑直快步走到談寶兒走了過來。談寶兒忽發童心,忙將那一條眼睛的細縫閉上,裝得跟先前一樣。
然後談寶兒便覺得若兒溫暖的玉手落到了自己兩頰上輕柔撫摸,那種溫柔順著指尖,迅速地流淌進他的心裡,蔓延全身,一時心中滿是喜樂平和。
正自心中喜樂,耳邊就忽然響起若兒的聲音:“楚姐姐,我始終覺得老公他沒有死,總有一天,他會從這案上跳下來,活蹦亂跳的和我一起騎馬,給我講故事……”說到這裡,她的語聲微微有些哽咽,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然後談寶兒就覺得臉頰溼熱,一股微小的暖流向著脖子流了下去。他心中好笑,怎麼幾天不見這丫頭竟變成個愛哭鬼了?等等,老子什麼時候已經死了?那老子現在是鬼了?不是神的嗎?談寶兒直接被搞懵了!
“唉!”楚遠蘭輕輕嘆息一聲,道:“若兒,別傻了!我比你更希望容哥哥沒有死,但那是不可能的。凌霄一戰,至今已有三個月了,你見他心有跳過嗎,眼睛有睜開過嗎?”
“可是他的身體一點都沒有腐爛,他沒有死!”若兒的聲音很小很溫柔,但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堅定有力。
楚遠蘭悠悠道:“大凡傳奇之人,總有不平凡之處。古代許多英雄豪傑,死了之後肉身十年不朽,而許多禪林高僧坐化後金身可保持百年也是有的。容哥哥既然是戰神轉世,死後肉身不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老公和他們是不同的!”若兒說這話的時候,小手依舊停留在談寶兒的臉上,是以談寶兒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十指的顫抖,心沒來由的一陣痛楚。
楚遠蘭嘆道:“其實有時候我都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容哥哥當年在青桑樹下說要娶我,我一等就是十年。眼見大家到了婚娶的年齡了,他卻投筆從戎奔赴前線,這一等又是兩年。好容易等到他載譽歸來,卻和我說要退婚……那幾天我暗地裡幾乎沒有哭死。等大家一起共過患難,他心裡有了我了,他卻又……”
說到這裡,楚遠蘭再也說不下去,低低抽噎起來,那悽婉的哀怨,瀰漫了整個大殿。這時候若兒再也忍耐不住,和楚遠蘭一起,趴在談寶兒的胸口,大聲哭了起來。談寶兒被兩人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立時跳將起來,將她們攬入懷中,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這麼做。
兩女正哭得傷心,門外卻響起一人的大笑聲:“哈哈!兩位嫂子,你們又在這哭啊?哎呀,我都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老大是不會死的!他現在只是暫時沒有甦醒而已!是蓬萊那幫蠢材以為他死了,肉身又不腐爛,才將他當神一樣供奉起來。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談寶兒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去,果然發現門口笑得沒心沒肺的正是無法。兩女沒有理無法,只是一個勁的哭,好似比賽誰哭得更大聲一樣。
無法又道:“好吧好吧,就算老大真的死了,但現在他每天享受著香火供奉,嘖嘖,被尊為戰靈之神,老子這個佛祖繼承人連我師父都不認,他可比我幸福多了!”
兩女依舊不睬他,只是哭。無法嘆了口氣,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