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清與自家岳母的意見。前者認為開宗立派還是cāo之過急,應該等天師府來了一起做這件事。後者講了許多陳年舊事,結論就是:弟子不能挑大樑的時候,還是不能急著開門。
然而,二位前輩不約而同地推薦了開壇這一說。
只要立起玉清宗壇,捧出元始天尊,散佈一些小法小術出去,既不會刺激到天師府,也能應對錢逸群當前的情況。
“我是這樣想的,”錢逸群腦中一轉,徐徐說道,“開壇請神之後,我想仿照祖天師設立鬼卒、祭酒制度,訂立一套玉清壇信眾等級制,以對本壇做出的功勞,給予獎賞。”
孫承宗點了點頭,道:“若此的確能激勵信眾上進,道長不預先開壇傳道麼?”
“不必那麼麻煩,”錢逸群笑道,“我打算分十等,等他們的功績到了第六等,我便傳他們法術。到了第八等,可傳本門寶貝。到了第九等,方才有聽講受學的資格。要想讓我開門收納,起碼得到第十等,再經過三年磨礪,方有可能。”
孫承宗怔怔地看著錢逸群,心道:還以為你終於要傳法授道,原來卻是個哄人出力的手段啊!
“不過此番開壇,首先要做的,便是收楊愛為徒。”錢逸群笑道,“所以一直在等她,就是這個道理。”
“真是要恭喜楊姑娘了。”孫承宗笑道。
錢逸群故作矯情道:“還不知道人家樂意不樂意呢。”
……
楊愛當然沒有不樂意的理由。她的想法很單純,只要能夠朝夕伴在老師身邊,為奴為婢都甘之若飴,何況是成為正兒八經的入室弟子呢?身為一個靈蘊平平,劍術平平,法術天賦不高的學生,楊愛從來沒想到開山大弟子的榮譽會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方清竹已經早她一步入門了。
這重好運更讓顧媚娘和柳定定羨慕不已。柳定定尚且只是羨慕而已,顧媚娘卻是付諸實際行動,前往錢逸群面前一哭二鬧去了。然而錢逸群每rì坐丹養成的定xìng,哪裡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撼動的?一副你鬧隨你鬧,明月照大江的姿態,直接將媚娘擊沉在這白山黑水之間。
“好啦!”就在顧媚娘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之後,錢逸群放了一道口子:“你已經是我學生了,就算第九等吧。只要你升到第十等,我便納你入門,也不用三年磨礪,如何?”
“不許食言!”顧媚娘跳了起來,“我這就寫信給媽媽去。”
“去吧去吧。”錢逸群揮了揮手,滿臉無奈道。
顧媚娘以為自己計謀得售,一路揚聲高笑地跑去找符玉澤了。
她卻沒看到錢逸群臉上得意洋洋,更沒想到這位老師用自己順便就捆住了天師府的符少符玉澤同學。
六章天命變幻分龍氣,人間再現玉清壇(六)
六章天命變幻分龍氣,人間再現玉清壇(六)
崇禎四年七月初一,山海關外,石山之上,人山人海。
石山僅有的一條小道,徹底被人群阻斷,使得山上的人下不去,山下的人也上不去。好在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一睹神仙開法壇的,並不爭搶,一個個仰著脖子看著山頂。
錢逸群以師父所傳的祈雨法壇為基礎,又參詳了鐵杖道人所授的全真混元宗壇祈神科儀,以及狐族一些儀式,算是為玉清法壇的重現製造了一整套的科儀準備。
若是換一個信仰堅定的道人,斷然不敢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然而錢逸群卻信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並不相信墨守成規能成大事。若是神宵一派的祖師們那麼強力,現在怎麼會連法脈都模糊了呢?
再退一萬步說,錢逸群更相信這是一場表演『xìng』質高過實際效用的法事,主要是給信徒們心靈的港灣,讓他們知道誰在發放玉清宗壇的聲望值罷了。
“道友!且隨貧道登天聽講!”
一聲清脆高亢的聲音從天際傳來,所有人都抬起頭,親眼看到了雲空之中泛出五『sè』祥光,層層『蕩』漾。龍『吟』如鼓,一駕六頭蒼龍拖拽的青銅高車如真似幻地闖入眾人眼簾。
錢逸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神仙降臨下了一跳。他才剛剛登壇獻祭,還沒進入溝通神人的階段呢!
龍車停在壇上,車裡道人裝束的神仙伸出一隻手:“道友,玉清天宣講人天大道,你不去麼?”
“肯定去!”錢逸群在這上面可不會有什麼糾結。
玉清天是什麼地方?那是四聖天啊!自己竟然有機會登天聽講,這不是擺明了漫天聖真照拂麼?而且今天剛剛開玉清宗壇,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