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難道沒長眼睛麼!莫非你就是土匪的jiān細!
他突然想到了這個恐怕的可能xìng,心中一陣寒意。
“好娘子,果然是生得膚白肉嫩……”土匪頭子吸著口水,上前去拉柳隱。
叮嚶!
一聲金鐵長鳴,柳隱從不離身的佩劍鏘然出鞘。劍鋒在空中劃過一個圓弧,落在土匪頭子的喉結之下。
那裡是一處軟骨,只要輕輕往裡一刺,強強壯的人也難免被洞穿咽喉氣管,最終活活窒息而死。
土匪頭子的冷汗頓時就溼透了衣衫,連喉結都不敢滾動。
“讓你的人統統都走,明rì我們上路自然就放了你。”柳隱平聲道。
“喝呃……好……”土匪頭子被這淡然之氣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洪士欽驚恐地看著出手犀利的柳隱柳姑娘,過了良久方才反應過來,讓人將這匪頭綁了。
第二章天命變幻分龍氣,人間再現玉清壇(二)
一隻小紙鶴翩翩飛到了柳隱手中。
“這是什麼?”
洪士欽好奇問道。
因為昨rì一戰,柳隱發現這些兵甲鮮明的大明官兵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為了在以後的路上不要再有什麼意外,便棄車騎馬,走在前面。只是為了遮風擋塵,柳隱戴上了一頂白紗斗笠,將自己上半身都幾乎遮在了白紗之中。
洪士欽最後還是殺了那個土匪頭子,若不是那些山賊跟得遠,逃得快,他還想將這股小土匪徹底殲滅。
任何敢襲擊大明官軍的人,都是反賊,這是朝廷的邏輯。
任何反賊都得死,這是延綏巡撫洪承疇的邏輯。
洪士欽身為洪承疇的兒子,自然有乃父之風。
然而這卻讓柳隱不喜。
——老師從來都是能不殺則不殺的。
柳隱心中暗暗將這個衣冠巍峨、風度翩翩的世家子與老師比較起來,得出的結論自然是再一次證明,比老師差遠了。
她輕輕撥開白紗,看著一路上的花草樹木,心中想象著見到老師時候的情形,直到洪士欽好奇的聲音將她驚醒。
“小鶴!”傻子叫了起來,興奮地伸手去抓。
紙鶴在空中打了個轉,輕盈地落在柳隱手中。
這一個月來,每隔三五天就有一隻紙鶴傳來。
“咦?”洪士欽緊跟在柳隱身後,目光敏銳地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書信抬頭:眉兄見字如晤。
——眉兄是柳隱姑娘的別號?
洪士欽暗暗記在心裡,準備回京師好好打探一番。當然,他也聽出柳姑娘的口音並非北方人,更像是江南人氏,好在江南那邊也有父親的舊故,可以幫忙尋訪。
柳隱看了紙鶴傳書,勒住了馬,叫道:“洪公子。”
“柳姑娘,可是有事麼?”洪士欽問道。
“我老師召喚。這就要趕去山海關,就不入京了。”柳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在說起“老師”兩字時,簡直可以說是意氣風發,全然不似之前那副死氣沉沉,動輒發呆的模樣。
洪士欽如蒙雷擊,良久方才想到個藉口:“柳姑娘,這裡去山海關。也是要路過京師的。”
柳隱有些遲疑,道:“這裡直接向北豈不是更近麼?”
洪士欽總算挽回了昨晚戰鬥不力的尊嚴,笑道:“京師在山海關正西面,最快的走法便是先到京師,然後再往東走。”
柳隱覺得洪士欽沒必要在這上面騙她,便道:“那就只有走快些了。”
“我的人都是久戰jīng兵,騎術高超。”洪士欽本來還想多誇兩句,見柳隱神sè不耐,連忙止住,道:“咱們這就快馬前往京師吧。”他讓手下騎士帶上了傻子。解下拉車的馬兒,整隊朝京師賓士而去。
也虧得洪士欽有此一勸。緊跟著來的紙鶴便是說讓柳隱先行入京,取了東西再前往山海關。
柳隱本來不善騎術,只是她劍術底子不錯,經老騎手略加點撥,便掌握了騎馬的訣竅,竟然也能不快不慢地跟在馬隊之中。
洪士欽吃一見長一智,沿途再不敢託大。即便是在官驛休息,也讓自己的人去準備吃食。如此緊趕慢趕,倒是比原計劃更快就到了京師。
“柳姑娘。你可有親眷在京師?”望著京師的大門,洪士欽問道。
柳隱搖了搖頭。
“家父在京師有座別院,要不就先住我家吧?”洪士欽喜出望外。
“不用了,老師已經為我安排好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