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逸群連忙按住他,解釋道:“不是搶的!人家也是代代傳承的祖師法裔,並沒有任何不妥。”
“那道長……”孫鑰徹底模糊了。
他以世家嫡繼承家聲來攀附道脈傳承,自然腦補出“龍虎山仗勢奪宗脈,厚道人受欺走江湖”的戲碼。
“這個承
祧法脈大有講究。機緣不到,多說無益。”錢逸群望向阿牛,“然而不論如何作為,終究不能背離祖師爺的‘清靜’‘不爭’之訓,否則別說承祧一脈,就是人都做不好呢!”
“你總有道理。”阿牛嘟囔一聲,頗為不滿。不知為何,雖然師父只說由師弟承祧神霄法脈,他每每想到。便有種異樣的興奮感,倒像是他要做這掌教真人一般。
孫鑰見錢逸群一身清爽,說出來的話堅定卻不尖銳。又因為父親的高度評價,不自覺地在心中樹立起一尊高大的神像。
那神像容貌卻正是錢逸群!
“道長果然清靜真修之士。小可不才,想拜在道長門下,學習道法!”孫鑰抱拳道。“還請道長收留!”
“這個,這個等我開宗立派之後再說吧。”錢逸群推辭道。
一個宗門要想發揚光大。就得站對立場。錢逸群卻不知道自己承祧的神霄派是隱脈還是顯宗,故而不敢大開教門。
“那你怎麼收了方姑娘呢?”柳定定插嘴道。她內心中倒是希望這位宰相公能夠拜入錢逸群門庭。如此一來,阿牛就是他師伯,自己就是他師伯母。門中長輩若是來了,宰相公能不好生招待麼?
方姑娘會煉丹製藥,還會畫符施咒,這小會麼!
錢逸群心中暗道,見孫鑰頗為起沮喪,心中不忍,又道:“我這裡有個小法術,你先試試,若是能練成,咱們再說入門的事。”
孫鑰頓時來了指望,望向白楓。
白楓知道他的擔憂,寬慰道:“放心吧,厚道長不會刁難你的。”
孫鑰被白楓說穿了心思,頓時臉上一紅。
錢逸群不以為意,腦中過了一遍,索xìng將自己學會的第一個法術拿了出來避塵訣。這訣法是當初狐狸敷衍他的,誰知道他卻一用即成。故而在錢逸群心中,避塵訣純粹是入門級的法術,渾然沒想到這種靈蘊外放的難度之高已經十分駭人了。
尤其還是對於孫鑰這種沒有覺醒靈蘊之人。
“道長,老爺請您去呢。”門外閃出一個瘦削的身影,看容貌十分普通。他是跟著孫承宗多年的親信長隨,在府裡地位頗高。
錢逸群也正好教完了的避塵訣,也不打擾席上五人的偷偷試驗。他站起身整理道袍,道:“請帶路。”
沒想到孫承宗這麼快就要找我幫忙了。
錢逸群隨著那長隨往孫承宗的書房走去,心中又道:看孫鑰這般表現,可見孫相教頗為寬鬆,卻又不至於養出紈絝,實在是修身齊家治國的典範。為何會收了張文晉那個人渣呢?是了,多半是他知道米芾研山就是一方聖境的秘密,收了門徒,方才說得出口要他的。
對於手掌軍國權柄之人而言,翠巒聖境可不單單是修行閉關的好地方,更是瞬間cāo練出一支無敵鐵軍的奇妙世界……
如今衛所破敗,募兵蠻橫,將兵不諧,文武不和……重重弊端,說到底就是時間二字。若是能帶入另一個世界,那就全都解決了。
錢逸群邊想邊走,同時也將往來路徑畫在了腦裡。
不一時到了孫承宗的書房,那長隨正要進去通報,卻見孫承宗已經站在了門口,親自出迎,給足了錢逸群面。
“道長遠道而來,老夫本該讓道長好生歇息……”
“無妨,”錢逸群介面道,“軍國事大,孫相請說吧。不過小道也得說清楚,今rì小道多有狂言,若是孫相要小道去刺殺皇太極,恐怕得等些時rì。”
“哈哈哈,兩國交戰,豈是一個皇太極就能解決的?”孫承宗請錢逸群進去坐了,自己坐在對面,命親信長隨出去泡茶端來。
“那孫相……”錢逸群問道。
“這是邊關急報,道長請看。”孫承宗從桌案上取來一本硬麵折,遞給錢逸群,又道:“老夫剛才收到的,還沒送進內閣。”
錢逸群心中一奇:這種急報不進內閣,給我看幹嘛?
他展開折本,見裡面的字跡粗劣,但是洋溢著一股金戈鐵馬的軍旅霸氣,顯然是出自武將之手。
折本中詳述了自開年來的遼東戰局,以及大淩河城的進展狀況,其後才是軍情密報,說金國在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