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尺讓他從容使出這一招實在是個錯誤的決定。
時才自己的錯誤判斷讓自己處於生死之間,現在蕭尺的錯誤一定會丟了他自己的xìng命。
他已決定出手,他絕不會容情。
他幾乎已經肯定蕭尺已經是個死人了。
“住手。”
李狂歌猛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吶喊,他轉過頭來,看到身後一個女孩走了過來。
一個腰身纖細,極其秀美的女孩,她的臉上充滿了無盡的悲哀,仿似天地間的苦痛都凝聚在了她的臉上。
蕭尺失聲驚道:“小慧?是你,你怎麼來了?”
那個叫小慧的女孩看著兩人半響,目光終於轉到蕭尺身上,低聲道:“蕭大哥,你接不住那一劍的。”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接不住?”
“我看到過那一劍,那一劍是誰也接不住的,就正如誰也接不住你的撼天一箭一樣。”葉小慧的眼裡滿是痛苦,嘶聲道:“因為我也是褚天峰的侄女,那一劍我看過,你絕對接不住的。”
蕭尺一下怔住了,他的心彷彿有無數針尖扎住一樣。他知道這種事小慧不會對他撒謊,他的心沉了下去,自己心愛的人,朝夕共處了一年多的人,居然是褚天峰的侄女,居然隱瞞身份欺騙自己這麼長時間。他感覺自己心在刺痛,而喉嚨似乎已經完全嘶啞,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話不是蕭尺說的,是李狂歌對葉小慧說的,他盯著葉小慧,實在想不出葉小慧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說出來。
看著嗚咽的葉小慧,他突然想到,如果從心裡上徹底擊潰蕭尺,自己的勝算更大,他對蕭尺說道:“一年半前,我就叫小慧找機會接近你,目的就是要了解你的撼天一箭的秘密,可惜小慧對我說,撼天一箭沒有秘密。”
蕭尺的心還在刺痛,臉上卻是平靜至極,他緩緩道:“她沒有說謊,撼天弓的確沒有秘密,有的只是決心和勇氣。只是為何你們要這樣處心積慮?”
李狂歌的心彷彿也空了,他注視著遠方道:“因為我的伯父,就是兩年前被你殺死的褚天峰。他死後魔教也土崩瓦解,我要重新收拾他的舊業,就必須殺了你,必須為他報仇。”
葉小慧抬起頭來,注視著李狂歌道:“你不能,你不能殺了他。”
“為什麼?難道你竟然愛上了他?”李狂歌怒吼道。
葉小慧極其平靜:“我不知道。但蕭大哥時才手下留情,你是知道的。即使這樣,他現在依然可以再使一遍撼天一箭,照樣可以殺了你,但我知道他不會這樣做,他的箭下絕不會殺人。”
李狂歌怒吼道:“那褚伯父呢?你說他箭下從不殺人,為何褚伯父會死在他的箭下。”
葉小慧的眼裡盡是淚水道:“我也是和蕭大哥相處之後才知道,他沒有殺伯父,只是伯父敗在他的箭下,兩年前的那場決鬥的賭注你還記得嗎?”
“怎會不記得,如果蕭尺輸了就輔助伯父成就魔教大業,但如果伯父輸了就必須解散魔教。”李狂歌失態地大聲叫道。
“那場比試是伯父輸了,在伯父的眼裡,失敗比死亡更痛苦,當蕭大哥的箭折斷了伯父手裡的刀後,伯父就用那半截斷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蕭尺告訴你的嗎?你就這麼相信他?”
“是的,是蕭大哥告訴我的,我只知道,他從不騙我。”她晶瑩的淚光中,眼神卻愈發堅定。
李狂歌的心亂了。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再也使不出“寂寞狂歌”,甚至連劍都使不出,何況他手裡拿的不是劍,只是一根樹枝,一根剛才還是劍的樹枝。
他的目光看向葉小慧,一字一句道:“你喜歡他?”
葉小慧啜泣道:“我不知道。”
此時的蕭尺亦是心亂如麻,他的手不再沉穩,一顆不平靜的心怎麼能使出撼天一箭呢?
李狂歌看著蕭尺,突然笑了,他緩緩說道:“此刻我一劍就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蕭尺淡然道:“我信。”他注視著李狂歌道:“我的撼天一箭需要的是沉穩,而你的寂寞狂歌需要的恰恰是憤怒和寂寞。沒有怒氣,何來狂歌。動手吧。”
李狂歌反而笑了:“想不到你卻是我的知音。”他抬起手中的樹枝,指向蕭尺,又恢復了他的雍容,他的華貴,只是眼中多了絲複雜的眼神。
蕭尺只有閉目待死。
小慧的心都碎了,他知道李狂歌一旦決定的事,世上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