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體的輪廓勾勒出來。
手臂上,昨晚受傷包紮的紗布也變得溼漉漉的,傷口隱隱發痛。
真是倒黴到家了!
從包裡掏出手機準備給伊伊打電話讓她過來接,才發現包包裡的所有東西都被水泡過,手機成功報廢了。
四面楚歌不過如此,她站在站牌下,哆嗦著不停跳腳。
遠遠地看到一輛紅色的轎車開過來,一念沒多想,伸出手去招攬。
轎車在她跟前停下,車主搖下車窗,是個接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那個,我可不可以搭個便車,公車很久都不來。”
“可、可以啊。”男人盯著她的身材看,連連點頭。
“可以你個鬼,臭男人!”後排的車窗搖下,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坐在後排,正用怒火熊熊的眼睛瞪著她,“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這樣勾引男人,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老婆,人家只是搭個便車而已,這裡的公車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有意要載她。
婦女輕蔑地大笑幾聲,威脅道:“你要是想幫忙就給老孃滾下車去,最見不慣你這個老色鬼。”
“誒,老婆,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這是助人為樂,我……”
男人還在狡辯,可還是禁不住老婆的淫威,默默地將車開走了。
一念打了個噴嚏,看四周都沒有避雨的地方,況且還在打雷閃電,又不能站在樹底下,她只能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等公車。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她跟前時,她也等了十幾二十分鐘了,全身溼透了,徹底變成了一隻落湯雞。
看到熟悉的車牌,身形一震,一念別過眼去。
“上車。”
男人搖下車窗,那張臉比記憶中還要冷硬,聲音也冷冰冰的,比這雨水還絕情沒有溫度。
本能地牴觸,一念搖頭,沒吭聲,可是拒絕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認為他跟蹤自己什麼的,西城就這麼一個大的墓園,他逝世的父母顯然也是葬在這邊。
“安一念,你給我上車。”男人又極其不耐煩地命令了一聲。
繃緊了全身上下的細胞,一念站定在原地,還是不予以回應,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扯上關係,一丁點兒都不想!
就在兩人僵直的時候,公車來了,也不管是去哪裡的公車,她咬著牙,鑽了上去。
事實證明,還有更倒黴的事情發生,那就是車坐反了,從一開始她就站錯了站牌。
眼看著雨勢漸小,那個男人的車也沒有追上來,一念鬆了口氣,坐了三個站之後就下了車。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黑色的邁巴赫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橫亙在她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個瘋子!”一念暗罵一聲,飛快地往另一邊跑,卻不想男人從車裡下來,一把揪住她就扔進了車內。
“冷騏夜,你瘋了,你放開我!”她拉車門的時候,男人已經快一步上了車鎖。
車飛馳出去,在馬路上來了個急轉彎,將人甩得七倒八歪。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念在心裡腹誹,看著男人陰森的後腦勺,心裡惶然。當初做得那樣決絕,差點要了她的命,還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三年沒有相遇過,如今一回國他就這樣,算什麼意思?恨意的種子落在心底,悄然發了芽。
她木然地盯著男人,覺得腰上那個窟窿眼都在隱隱作痛,良久,鬆開被咬得早已失去血色的唇,悽惶一笑。
“冷總,別來無恙啊。”
不,不是別來無恙,是分明過得很好,有時候不經意看到網上的國內的財經新聞,冷氏集團又怎樣怎樣,統統都是好訊息,他現在已經是西城真真正正的王者,沒有人比得過。
男人繃緊了下顎沒吱聲,只是不停地提速,直到將車停在夜雪大酒店門口。
酒店?看到那兩個燙金的大字一念就覺得諷刺,以他和他老婆的名字命名的酒店,把她帶過來幹什麼?莫不成是尋求刺激?據說已婚的男人都喜歡這樣尋求刺激。
想到這裡,一念又是忍不住失笑,坐在座位上沒動。
“出來。”冷騏夜面無表情地命令她。
“我要回家。”她憤憤地瞪著他,面不改色。
難得和她糾纏,男人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酒店裡面走。
“冷騏夜,你放開我,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你憑什麼這麼霸道,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