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嬰溫潤的薄唇連同靈巧的舌撫著蘇樂的傷口。
蘇樂頸間酥麻,至身子燥熱,低喑的聲音響起,帶著倦意,“阿嬰,你做什麼?”
祁嬰並未停下靈巧的纏眷,舔著絲絲血腥,帶著痞氣,又是重重的在蘇樂的頸間咬上一口,導致蘇樂猝不及防的悶哼了一聲。
像是解了氣,他才昂起頭來。
他的食指繞著蘇樂的傷口打轉撫摸,又隨手摘下一朵未盛開的曇花。
曇花有止血之效,祁嬰將花瓣摘下,放至嘴內,嚼碎了敷在蘇樂的傷口上。
祁嬰道,“蘇樂,當日在臨漳城,我被百株紅蓮所傷,是你將我體內的傷度到你身上,所以才提早救醒了我?”
秋日料峭,寒風凜冽,素有月下美人之稱的曇花,枝葉簌簌作響,掩住了蘇樂輕若不可聞的應聲。
祁嬰動手包紮好蘇樂的傷口,認真道,“蘇樂。以後……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要再為我做出會傷害自己的事情。”
蘇樂從祁嬰懷中坐起,調息,應聲,“好。”
祁嬰一怔,見他應的爽快,沒好氣,“誒,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在煽情。”
“按照流程,你不是應該再推辭推辭,然後做出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最後才扭捏答應我的麼?”
蘇樂平復體內反覆發作的傷,“方才我已經說了你想聽的話。現在,阿嬰……我也有一句真心話,想很認真的告訴你。”
剎那的安靜。
蘇樂繼續道,“生當共枕衾,死當赴黃泉。”
蘇樂言語似薰風,讓祁嬰無意識到心漏了一拍。
共枕衾,赴黃泉。
真是一句,讓他滿意的情話。
祁嬰頓了頓,半晌,回過神來,“你的意思,倘若有一日,我不幸死了,你也要和我一起死?”
蘇樂裹緊淡紫色衣袍,道,“你若非要理解成這個意思,也是可以的。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得好好的活著。”
燥熱、扭捏。
祁嬰蹙眉,男人深黯的眼底如玉山將崩,絲毫不再平靜。
蘇樂起身,“走吧,咱們去安州城再看看。若是蕭含未走,那是最好的。若是蕭含走了,那也好去尋尋九晨他們。”
“九晨他們有逃生的能力,安州城現在若已成了廢墟,那九晨他們應該也回了安州城附近。”
祁嬰起身,應聲道,“等再去一趟安州城,我們就暫且先回岐山。這回,我得灌你喝許多許多的草藥,非得好好折騰你。”
蘇樂低聲笑道,“再折騰些也無妨。”
祁嬰熱了一臉,準備跟隨蘇樂前往安州城。
此刻,遮天蔽日暗如戌時,廣片曇花一現,綻放絕代清姿風色。
祁嬰拉住蘇樂的衣袖,“你看,花開了。”
蘇樂用力攬住祁嬰的腰,將他的身子貼緊自己,兩人距離很近,只隔著幾層衣裳。
祁嬰抬起頭,碧波盪漾,星光微閃。
如果……如果在盛開的曇花花群中,蘇樂主動親了他,就如同在蕭含一手打造的夢境裡,蘇樂嫌他吻技不純熟,反親回他那樣。
祁嬰想,他一定是願意的。
蘇樂替他理著鬢髮,冰涼的手指滑過他的肌膚。
祁嬰的心中一陣細膩柔軟,竟然又被蘇樂撩撥的不知滋味。
祁嬰道,“我說花開了,你不看花,看我作什麼?”
蘇樂平緩回道,“月下美人不比阿嬰,阿嬰當是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