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停住搭理這被子的動作,“熱?”
祁嬰倒是不吭聲了,越發覺得自己遇上蘇樂,個人軌跡就開始跑偏了。
還真越來越像個純正的斷袖!
蘇樂低喑的聲音響起,再次撫平他的急躁,“若是熱,可以少蓋一床被子。”
祁嬰隨意敷衍應著,心裡卻愈加明白自己已經不再那麼直的事實。
他決心養精蓄銳,大被蒙過頭,閉上眼睛,和這漫漫長夜作鬥爭!
隔日,辰時。
等祁嬰再醒來時,就發覺自己已經完全貼在了蘇樂的身上。
他‘老臉一紅’,暗暗痛斥自己:睡相不好,真是睡相不好。
祁嬰身子一動,蘇樂就醒了。
若是能以小見大,祁嬰醒時就發覺木樨居已有了細微的變化。
祁嬰起身,為了證明心中的疑惑,他行至窗邊,推開窗。
冰涼的空氣湧入客房。
窗外高閣鱗次櫛比,驕陽猶如覆下一層薄薄黃金紗,金瓦愈加熠熠。
祁嬰叫道,“蘇樂,你瞧,昨夜我們看到的紅牆,上面的饕餮紋變成了四神紋。”
蘇樂應聲,拿著斗篷給祁嬰繫上,溫聲道,“那你再瞧瞧,瓦當上的四神紋可還在不在?”
祁嬰定睛瞧著,舒了口氣,“在的。”
此時,叩門聲。
祁嬰開門後,見門外站著的是陵周,問道,“你這是才回來?”
陵周手中拎著桃花釀,應聲,“昨夜適逢世家甄家設廣宴,我去湊了個熱鬧。臨走時,甄家三公子還贈了我一罈桃花釀。酒是好酒,所以特地給你們送來。”
前世祁嬰情路不順,才好酒成性。
儘管他現在還沒徹底承認自己是個斷袖,但他覺得他現在的情路是一片光明坦蕩!
再加之,祁嬰現在絲毫不記得前世的那些情路坎坷,因此,對酒這一好東西,倒是沒那麼熱衷了。
祁嬰收下那桃花釀,眉眼含笑,“到底是我的好陵周。”
陵周撓著頭,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
“你們記得稍加節制一些。我聽人界的人說,那種事情行多了,容易下不來床。”
祁嬰:“???”
祁嬰內心極其鬱悶。
若是他真的膽肥至極,壓倒了蘇樂。那陵周的這一番好意提醒,他是完全可以欣然接受的!
但是——
他慫啊!
按照道理,他壓倒蘇樂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是,他怎麼都覺得有些希望渺茫。
畢竟,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平常才是那個被撩撥的人。
祁嬰輕咳,“陵周,我們沒有那回事,”
陵周十分的不相信,他擺擺手,“有沒有,你們自己知道,不用唬我。節制就行。我許久未喝酒,這一夜暢飲的,如今暈得慌,現在需得回房歇息了。”
祁嬰:“……”
見陵周不信,祁嬰也不再澄清,應聲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回去休息,我們會稍加節制的。”
蘇樂眼澄如水,對著陵周緩緩頷首。
兩人禮貌的打過照面,陵周這才暈沉沉的回房。
等陵週迴房後,祁嬰才慢半拍問道,“世家甄家?是昨夜梓陌口中的那個世家甄家麼?”
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