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眺望道,“大阿山原本是風水寶地,山以靈而故鳴,水以神而益秀。這裡以前無沙無瀑,後來因為大阿山那水妖性情大變,所以才有了今日一山多色的景象。”
祁嬰將臉更湊近了去,開玩笑道,“蘇樂上仙說的有禮。不過,既然你早就知道,何不早早把這妖給收了?”
蘇樂道:“大阿山離白月宗最近。”
祁嬰:“……”
祁嬰清了清嗓子,“這話說的,咱們三宗都是兄弟情義,誰收不都是一樣的嘛。”
蘇樂面不改色,極為仙風道骨,道,“一是白月宗先宗曾有言,白月宗四方十萬裡地的妖,自有白月宗弟子收拾。二是,蘇門只問因果,不問對錯。如果那水妖同蘇門結怨,那我們洛書宗自然會來主持正道。”
祁嬰冷然,放屁!
他當年哪門子的先和蘇門結怨了。
雖然他這麼想著,但是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這麼幾百年,記憶也早就模糊了大概,只記得個輪廓。
不是他記性差,是因為不光是妖,連人也常說,‘我會記得你一輩子’,‘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諸如此類噁心至極絕大部分用於告白的煽情語句。
可是事實是,就算沒有百年,沒有數十載,只有那麼一年半載的,管他是妖還是人,誰記得那麼多呢!
腦容量又不是垃圾場,裝不了那麼多東西。
蘇門如果只問因果,不問對錯的話,難道是他什麼時候不留意去招惹了蘇門?可他……怎麼就一點也都想不起來呢。
當年,他招惹白月宗,招惹乾坤宗,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二宗太多管閒事,自以為是修仙道上的佼佼者,自以為能匡扶正義,便屢次在他頭上動土!
動土也得有個由頭不是?
他祁嬰招誰惹誰了?一代妖尊,縱橫妖界,那他也是在自家的地盤上浪蕩!關那二宗何事?吃他們家飯了?
他當年斬斷人間百川,將數萬修仙者挫骨揚灰,還不是被他們這群自詡正道人士的給逼的!
因此,他現在身為白月宗宗主,是斷不會讓自家子弟動不動就為難未做壞事的妖。
“絕無例外?”
祁嬰反問,雙手握在蘇樂的肩上,一剎那流傳的威儀,轉而又賤兮兮的正視著他。
他們二人身量相近,身上的衣裳顏色一月白一淺紫,看上去也舒坦。
蘇樂眸光微滑過一絲詫異,轉而沉靜道,“絕無例外。”
蘇六簫驚呼,“這是什麼!”
蘇六簫看到地上有一條正在燃燒的界線,界線不斷縮小。不斷往祁嬰等人而去,而界線越往內一寸,那原本青草遍佈的一寸之地,就立即變成了荒沙。
連方才被鎖妖絲制服的某條魚,竟然……也變成了一具魚骨。
祁嬰:“……”
這群妖還真是沒完了,是真的想弒主?!
蘇樂立即又吹起破冰笛,樂波似漣漪狀向前後散去,凝聚起巨大的靈力,將蘇門洛書宗弟子和梓陌齊齊的彈撞出了界線外。
“師宗!”
蘇六簫等人喊道。
蘇六簫等人齊齊被強大的靈力同硬衝出界線時撞擊的力量重傷,撞到身後的鳳凰木上,吐出一腔鮮血,血色如鳳凰木之花,浴火紅豔。
火紅色界線朝著祁嬰、蘇樂二人急驟而去,圓形界線猛然間彎曲,平疊,交錯,將二人包裹在一個空間不大的環境裡。
詭異的是……霓彩佛光竟然聚攏在大阿山山頂。
當年他一代妖尊還沒真毀天滅地呢,三大宗就拿出了各家看家的聖器,一起煉了一個霓彩佛光來對付他。
霓彩佛光的恐怖可以這麼說,當你拿出有著美顏功能的某相機時,突然發現它的美顏功能失效了!連帶著濾鏡也沒有了。前一秒女神蘿莉清新風,後一秒就算是御姐也hold不住那張被打回原形的臉。
幸好當初他的修為高到難以估計,否則,他一定熬不到重生那一天。
霓彩佛光能夠籠罩到的範圍不由越來越大。
山頂是傳來一陣陣悠揚的樂曲聲,蒼穹之上,落下無數的桃花花瓣,零落飄浮,花瓣具不落地。
“蓮……蓮花絕燈?”
祁嬰的聲音有些輕顫,不可置信的看著大阿山山頂的佛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與岐山聖地無異的桃花花瓣,亦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腳下的蓮花絕燈。
祁嬰愣了。
霓彩佛光和蓮花絕燈就算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