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晨一臉迷茫。
折鬱見他錯愕的模樣,索性擺了擺手,“罷了,我也不和你計較。往後呢,你就跟著我。你若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到別處去。”
蘇九晨茫然,點頭。
折鬱看著這個出自他手的泥體凡胎,十分滿意。
既然蘇九晨自願不回蘇門,自願待在妖界,那他就當收了一個男花瓶吧!
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清音在外頭大喊了聲“折鬱叔”後,便噼裡啪啦的推開門,跑進房內。
花妖長夏已在天九城安頓下來已久,清音最近方才乖巧了些,是以花妖便將她放了出來熟悉熟悉新環境。
清音已長成一副大姑娘的模樣,雖說妖齡只有三四歲,但花妖一股腦給她餵了一百年修為的藥丸子,導致她心態早熟,愈加看不慣自己先前的身形,索性就幻成正常妖界成年女子的身形。
她一進門來,就看見了蘇九晨。
她愣了半晌後,方才對摺鬱說道,“折鬱叔,妖尊方才找你呢。我孃親已在仙樂殿,現在就等你了。”
折鬱十分費解,拿起矮桌上的小銅鏡,細細對著他那張俊俏的臉。
他蹙眉,“下回,叫折鬱哥哥。”
他扔下銅鏡,寬大整潔的袍子因方才捏泥人而染上汙漬。他起身,走出房外。
蘇九晨打料跟上,折鬱卻停下身來。
他笑眯著眼,衝蘇九晨說道,“不想被剁成泥醬的話,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哦。”
蘇九晨停下腳步,又是一副茫然然的模樣。
如果折鬱是要去見蕭含的話,那他的確還是待在原地比較好。
外頭夜階涼如水,蘇九晨坐在臺階上,清音也跟著他一塊兒坐在一旁。
此刻,一道淡紫色的樂波正隱匿在折鬱府的紫竹林間。
天九城某客棧。
蘇樂將破冰笛懸空,而已暈開許久的那道淡紫色樂波正是那道追尋到折鬱府,藏匿在紫竹林的樂波。
房內景傳鏡正浮現此刻蘇九晨的模樣。
蘇六蕭見蘇九晨如今還有形體,雖不可置信,但仍是激動喊道,“是師兄!”
折鬱府這頭,清音已同蘇九晨聊了許久,她這會道,“我聽孃親說,那個死而復生的慕時,如今正好好做他的仙門長老呢。”
她又道,“也不知道祁嬰哥哥怎麼樣了。偏偏旁的人都能重新開始,我祁嬰哥哥在你們心中卻不能。”
蘇九晨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雖然慘死,但生時魂魄並未被強硬分離,導致神智還較為清醒,不似個痴傻。
他也不再拿出從前教導人的架勢,只盯著自己的手臂看了許久。
清音喊了他兩聲。他回過神來,便問道,“清音,你折鬱哥哥怎麼還沒回來?”
清音抬頭望向夜空中的月亮,這月亮似乎還停留在方才的位置,才道,“折鬱叔才離開一會,沒那麼快回來。”
蘇九晨應聲。
清音又問道,“你方才說你死了,那你是被誰害死的?”
蘇九晨蹙眉,雙手抱頭,腦中忽而晃過被害那夜的一幕幕。他悶發出一些聲響,似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