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是要徹夜拜祭大師伯了。明天卻是六大派一道出發討伐魔教的大日子,也不知會不會……周師妹,師父一向最喜歡你,你便去勸她老人家早些歇下吧。”

那青衣女子年紀左不過十七八歲,聞言卻恭敬道:“本門武功揚名天下,師父修為高妙精深,天下皆知。明日出徵,必定一路順遂、旗開得勝。何況師父平素自持,今日如此,自然有她的緣故。”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去叨擾師尊了。

那女尼被她這麼一說,方覺到話有不妥,便點點頭不再說話,可是心中對眼前的這位小師妹又敬佩了一分。

那室內幽黃燈影下盤腿面壁坐定著一個老尼,眼前窄几上只擺著一個牌位和小小的香爐。她闔目一動不動,面如嚴霜,卻只在聽到那青衣女弟子說話時,冰霜一般的面容露出了一絲淡淡微笑。她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師兄,不知不覺,我們竟都已經這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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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已是元武宗至大二年的冬天,宋朝業已亡去已經三十多年了。此時外頭北風怒號,雪如飛蓬,天地一片肅殺,千里之內盡皆是白茫茫一片。江浙行省的臨安城外,卻見十幾騎高頭長腿的黝黑駿馬冒著風雪飛馳而來。馬上的乘客皆身披赤黑貂毛大氅,頭戴笠子帽,不知從何而來。城外有一處小小酒家,便是平日裡給行人歇腳之處,此時亮著暖黃色燈。那十幾騎到了近處,打首的一人勒住馬韁,便停在那酒家門口。

這酒家雖是破落,小庭院之中卻栓了幾匹好馬好驢,門前蹄印、腳印紛亂縱橫,積雪早已踩化了,那十幾個高大人馬推門便進去。那酒家的大堂之中果然已容納了好些人,全是些被風雪困住的過路人,大家雖不相識,幾杯熱酒下肚,身上暖烘烘的,都熟絡起來,竟不防那十幾個大漢猛地推門進去。

那為首的大漢以眼光一掃在座眾人,撣撣靴上的積雪,用蒙古話朗聲說了幾句。那十幾人後走出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翻譯道:“酒家,切幾斤牛肉,熱些好酒,給爺們端來。”

眾人再一瞧那十幾人那貂皮大氅和笠子帽,竟都是元兵。那男子漢話流利,樣貌打扮也似漢人,卻是軍中的漢話通譯。

這十幾人自找了空位子坐下了;要了幾斤牛肉和酒。牛肉早已賣光,那酒家倒也機靈,迎上去賠笑道:“兵爺們,小店今日的牛肉倒是賣光了。不如小的叫廚房宰只雞,拿粉絲、豆腐、筍乾熱熱地燉一鍋,取一盤糟雞爪子,再溫幾斤黃酒,叫爺臺們暖暖身子。”

那元兵們只讓酒家隨意,圍坐在桌前,高聲用蒙古話談論,彷彿談到甚麼緊要的事情全都皺起了眉頭。

此時正是宋亡元興之時,漢人受到蒙古人橫行欺壓,尤其是這舊府臨安,本是一片繁華樂土,二十餘年間人煙稀減,一片斷壁殘垣。在座的除他們幾人之外無一不是漢人,心中均大大地痛恨元兵,此刻聽他們旁若無人地高聲問答,心中怒火更盛,只是元兵人多,又沒挑釁滋事,有火也難發。

北風夾雪呼呼地透進窗縫中,店中的油燈也快吹滅。

忽聽得門口又有馬蹄聲疾馳而來,停在門口。有二人推門進來,眾人唯恐又是那元兵的同黨,不覺細細打量,只見是一對兄妹。只見那兄長約莫十八九歲,穿一身藍袍,清癯俊秀。那妹妹不過十二三的樣子,雪白的鵝蛋臉,容貌雖青稚,卻是甚美,只是兩條眉毛稍斜,掛在臉上,腰上懸著一把寶帶玉鉤的劍,顯得難以親近。

那持劍少女略略一看堂中諸人,道:“店家,可有客房?麻煩給我們開兩間上好的客房來。”這少女的聲音不大,卻不知怎麼的蓋過了元兵談論之聲,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叫人聽見。

那酒家見他二人雖衣著普通,卻氣度粗豪、頗有名家之風,又是躬身賠笑道:“姑娘體諒,小酒家沒有客房。姑娘瞧著外面風雪極大,不如便在這胡亂歇過一夜,明日進了臨安城便有大客館了。”

那少女看著元兵,淡淡道:“你這小店之中也不知有些甚麼牛鬼蛇神,叫人好不舒服。”

眾人心中一驚,自然知道她指的是那些元兵,卻料不到她膽子如此之大,敢當面說出來。

果然她身後的青年扯一扯她的衣袖,道:“師妹,休要惹事。”他雖如此言道,卻也聽不出怎麼責怪之意,對酒家道:“有勞小二哥給我等安排個清靜的座位。”

只見那廳堂之中擠滿了南來北往的行走商販和拖家帶口的逃難而來的百姓,懷中嬰孩啼哭不休。元兵皆圍坐在南角,卻只有那旁邊有一處空位。

酒家忙賠笑道:“客官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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