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孩子憂心。
許才人調皮地笑了,道:“臣妾記在心裡了,有姚貴人和季才人陪著,皇后便放心吧。”
“皇后說的是,姚貴人常陪著許才人,許才人這腹中的孩子可是掛在姚貴人心尖上呢。”蕭淑妃一臉的關心狀,護甲輕輕地敲著桌面,緩緩道來。
“那日蕭淑妃對許才人那般苛待,如今竟是轉了性子,可是在殿內憋悶得脾氣也好了呢?”姚玉嬌臉上並不見什麼神色,淡淡道。
“玉妃可卻不見如此,患病那麼些日子也不見好轉,這剛剛能出門卻還是不改牙尖嘴利呢?”蕭淑妃說著卻不併無正視姚玉嬌,依舊是凝視著自己的金絲景泰藍護甲,上面的蘭花綻放得正是嬌豔,映襯著幽藍的紋理很是別緻。
“勞兩位娘娘上心了,姚貴人和季才人待臣妾如姐妹,臣妾心裡很是踏實。
皇后端莊地點了點頭,“那便好,姚貴人和季才人與你甚好,多多少少也能照應些,不過姚貴人,皇上常去你那裡,你可是要多多加把勁才行啊。”
姚玉露雙頰微微一紅,這樣的事兒怎還就攤在臺面上說了,實在是讓她羞澀萬分。
蘭妃見得姚玉露的窘樣,用手絹輕輕遮著嘴微微一笑,道:“都是自家的姐妹,瞧把姚貴人羞的,臉都要紅成櫻桃了。”
姚玉露更是窘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頷首著不出聲。
皇后也是笑意更深,又道:“不光是姚貴人,你們都要多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皇上已近而立之年還未有皇子,膝下只有兩名公主,還得靠你們為大梁國綿延子嗣才是啊。”
眾人均道:“皇后說的是,臣妾謹遵教誨。”
皇后點點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才說:“時候已近不早了,妹妹們就退下吧,明日‘流觴曲水’的時候再見。”
才出了主殿的大門,姚玉嬌就輕聲喚道:“妹妹。”
姚玉露見身後站的人正是姚玉嬌,立刻是含笑迎了上去,道:“姐姐,這衣服雖是暖和,可這寒冬臘月還是要少出來走動,待到明年一開春定就痊癒了。”
“妹妹想得周到,可這該出來的時候總還是躲不過的。”姚玉嬌緊了緊披風,似乎是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寒氣。
“皇上體諒姐姐的心意,倒是萬分可貴的。”姚玉露晶瑩如玉的肌膚被寒風吹得有些微微發紅,卻是不減笑意地說道。
“妹妹才是深得皇上的眷顧,皇后方才的話,你也不要聽聽就罷了,可還是要放在心上,這後宮裡的女人終究還是有個孩子才有依靠。”姚玉嬌神色突然有些暗淡,她雖這般勸著姚玉露,可自己這麼多年也依舊是膝下無子,多多少少提起這事就有些失落。
“姐姐也要多為自己考慮才是。”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姚玉嬌才因為這瑟瑟的寒風有些吃不住了,連忙上了轎子。姚玉露、季水冬和許才人並肩而行,才到門口便見蕭淑妃緩緩從身後走來,卻並未有刁難之語而是含笑著對許才人說道:“許妹妹,上次送去的鐲子可還喜歡。”
所謂“揚手不打笑臉人”,蕭淑妃笑得這般親切和藹,許才人自然也只能回笑說道:“臣妾一直帶著呢,多謝蕭淑妃的抬愛。”
“許妹妹還和我這樣客氣,莫不是放不下之前的事嗎?”蕭淑妃笑盈盈地說道。
“自然不會,娘娘多想了。”許才人淡淡地說道,想起那日蕭淑妃驕橫的嘴臉,她怎都難放下心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冬惆悵(紅票滿100加更)
“許才人的身孕可還安穩?”瑾妃在一旁關心道。
瑾妃這般一問,倒是讓姚玉露微微一愣,今日這蕭淑妃和許才人都轉了性子了?竟是這樣好聲好氣地關心許才人。
“勞娘娘關心,太醫說胎象很穩。”許才人淺笑著說道。
幾人又是寒暄了幾句,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常見的那點客套話,全不見方才殿上衝突的樣子。
因著天氣冷,許才人便先回了月玫宮,姚玉露這幾日都未出來走動,有些捨不得這冬日的陽光,雖是天冷也執意要散步回去,季水冬見狀便在一旁陪著,畢竟回了殿也無事可做,還不如如此打發一下無聊的光景。
這一路二人緩緩地走著,皇城的冬天與外面不同,抬頭便見四四方方的天空,剛剛到了午後已經漸漸蒙了一層淺灰色的紗,天壓得低低的,似乎伸伸手就能觸碰到那昏暗的雲彩,只覺得這四方天地侷促得很。這一冬至此還未下過雪,想來那幽白的雪花映襯著暗紅的宮牆,怕是一種悽然的美麗,帶著抹不去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