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衣這話問得直接,且猝不及防。
趙旻猛地抬頭,愕然看他,“你說什麼?”
夏紫衣見他裝傻充愣,忍不住發笑,“萬竹村大火那晚,我就在,我眼睜睜地看著漫天大火,卻無能為力。”
他唇邊噙著笑,眼神卻是冷冽如刀。
趙旻渾身一震,瞳孔劇烈收縮,透出些許驚惶,他躲避著夏紫衣的注視,“小侯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夏紫衣手中的扇子敲著他的腦袋,“你別跟我裝傻,我不吃這一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做都做了,還不承認嗎?”
趙旻眼神閃爍,垂眸不語。
燕筠清慢悠悠地開口,“長樂賭坊是在你的名下,平日裡大小事務皆有你來打理,長樂賭坊售賣的那些藥丸,傷人身體,完全可以將它同鳳寒夜的案子聯絡在一起,你就是鳳寒夜的同謀,只這一點,便能加重你的罪名,斬首都是可以的。”
趙旻被燕筠清的話震到,他抬眸看向燕筠清,顫聲否認,“殿下不能汙衊我,鳳寒夜乾的事情,與我無關,他殺的那些人,又不是我讓他去殺的。”
燕筠清漫不經心道:“或許吧,可你這話說出去,有人會信嗎?你覺得那些平民百姓,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我說你有就有,說你沒有就沒有,懂嗎?”
趙旻嚇得白著一張臉,往後跌坐在地上,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燕筠清,“殿下是正直之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吧?我沒做過,你憑什麼栽贓到我頭上。”
夏紫衣站起身,走到雲槿邊上站著,雙手環臂,“你說沒有就沒有?長樂賭坊散出去的那些藥是哪裡來的?我可以親眼見到萬竹村後面建了個小鎮,裡面的人如同木偶似的在製藥!一個製藥的作坊產藥,再拿到賭坊售賣,實在是再合理不過。”
燕筠清覺得趙旻是有點小聰明的,可他這樣子又實在是不經嚇,讓人覺得或許另有隱情,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所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話問得很有意思,夏紫衣不明所以,偏頭看著燕筠清,“表哥,什麼意思啊?”
雲槿卻是聽懂了,不緊不慢地說:“有個理解是趙公子只負責拿到藥散藥,不知道這些藥從哪來來的,有個中間人!”
夏紫衣,“……”
趙旻面色一變,他看向雲槿,唇抿成直線,像是有幾分惱怒,可又不敢發洩出來,生生隱忍著。
燕筠清的手落在雲槿的肩上,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趙公子,雲小姐說得對吧?你只知道從哪裡拿藥,或者從誰的手上拿藥,卻不曉得這些藥從哪裡來?”
雲槿卻又想起另外一事,“你們不是找到一個大夫,他手裡有藥方子嗎?他要是不知道,怎麼會知道這個大夫?”
燕筠清沒回她,看向趙旻,“趙公子,不如你來說說。”
趙旻煞白著一張臉,心亂如麻,他一咬牙,說道:“是,我只知道找誰拿藥,卻不曉得這些藥是在哪裡製成的,至於那個大夫,就不是我的人,不過賭坊裡有人犯病,都是找他看的。”
燕筠清沒想到他們猜測的居然是真的,他又問,“你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同對方合作?誰按時將藥交給你的?”
趙旻深吸口氣,回道:“有利可圖的事情,為何不做?這東西一開始賣得便宜,但那些人吃了上癮離不開之後,多少錢都願意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