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見到了牢裡的趙五，他的樣子看起來比燕筠清所想的要慘，身上都是傷，趴在鋪著乾草的地上。
“殿下怎會過來？”趙五從地上爬起來，靠牆坐著，曲著一條腿，一條手臂搭在上面，另隻手捂著傷口，即便傷痕累累，但依舊堅忍冷冽的模樣。
燕筠清在離他不過半米的距離站定，眉目清冷，“我為何過來，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有話要問你！”
趙五仰著頭，“該說的都說過了，現在我沒什麼好說的。”
燕筠清一撩袍子的下襬，在他面前蹲下身，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趙五，“我知道是誰設計了這麼一出，你信不信我可以阻撓你的計劃？”
趙五面色不改，“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燕筠清往前一湊，低笑著說：“我知道棲梧宮背後靠著的人是誰，我知道你在為誰辦事，可你覺得你這麼做，真的能夠扳倒趙家，能夠幫到九皇叔？”
趙五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燕筠清淡聲說：“孫衛東當年也在九皇叔的陣營裡，他做過什麼？是當年陷害九皇叔計劃裡的一員？”
趙五定定看著燕筠清，“殿下到底想問什麼？殿下負責王爺的案子，就該盡心竭力地去查明真相，而不是浪費時間做些無用的事情。”
燕筠清嗤道：“你們設計刺殺我，又安排了人救我，讓人誤導這是趙家所為，你又適時站出來表明是受趙家指使，你做這些，有用？”
趙五不以為然，“自然是有用的，趙家這棵大樹，遲早要倒的，我幫上一把，砍一刀，死了也心甘。”
燕筠清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漫不經心地轉了話，“當年宮裡傳九皇叔喜歡我娘，還傳他們有私情，你覺得呢？”
趙五怔了一瞬，他避開燕筠清鋒利的視線，“後宮內院之事，我怎麼會知道。”
燕筠清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你跟了九皇叔二十幾年的時間，九皇叔身邊一個女子都沒有，先皇喜歡他這個兒子，卻沒有給他賜婚，你說這是為何？九皇叔難道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趙五直視著燕筠清，“殿下在懷疑什麼？賢妃娘娘過世十年，難道你還想汙衊她的清譽不成？”
燕筠清失笑，“我沒說九皇叔和我娘有私情，但我懷疑九皇叔同別人有私情。”
趙五雙眸一凜，語氣沉沉，“殿下，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王爺是您的皇叔，您不能這麼汙衊他，損毀他的形象。”
燕筠清淡淡地笑，“你們一心護著他，什麼都肯做，可我也想查清他的事情，但你們不配合，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這讓我怎麼查？你們到底是想我怎麼做？”
趙五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燕筠清，沉默不語。
燕筠清笑笑，“你知道些什麼，都如實說了吧！比我親自去查要省事省時得多。”
趙五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孫衛東的確是當年獻計的幾個人的一人，他在王爺賬下，一直沒有表露出來，直到後來王爺陷入危險之中，後來我們追查，才發現孫衛東是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