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新縣官老爺放在眼裡。他不但矢口否認菸嘴的事,而且還反咬張三誣賴他這堂堂“興隆莊”掌櫃,要求新來的縣官大
人為他作主,維護他的名聲。
倪縣官聽了馬聚財的話,轉過臉對張三說:“馬掌櫃是富貴人家,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賴你那個小小的吸氣筒兒?莫非你的那個菸嘴是金打的?銀鑄的?珍珠瑪瑙造就的不成?”
張三說:“老爺,小民這菸嘴,雖不是金打銀鑄,卻是先父的遺物。有一年,先父在打粽葉時,曾救過一位被毒蛇咬傷的舉人,那舉人便以翡翠菸嘴相贈,報答救命之恩。前日,有人要
買,我都不賣。不料今天,卻被這位馬掌櫃的誆去。老爺,我說的可全是實話!”.
倪縣官聽到這兒,心想:那菸嘴想必是件寶貝,若能斷得出,我倒要見識見識,開開眼界!於是,他衝著馬聚財,臉“刷”一沉,說;“馬聚財!本縣十有**可以斷定,是你……”他
沒把話說完,忽然發現馬聚財胸前有個明閃閃的東西在晃動,就指著那東西問:“你懷中揣著的,可是張三的菸嘴?”
不料馬聚財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只見他不慌不忙,從胸前解下那件東西:“大人!這是本人隨身佩帶的一把梳理鬍鬚的胡梳!”“胡說!分明是菸嘴,呈上來讓老爺我檢視。”
倪縣官接過那胡梳,反覆觀賞,果然是一把用金絲線繫著的小巧玲瓏的銀胡梳。他看得簡直有點愛不釋手了,沉著的臉也慢慢地變成了笑臉。他說:“嘿嘿!馬掌櫃,本官啊……本官的
夫人嘛了可就想為其父打造一把胡梳,怎奈未有稱心的式樣。你的這把麼,本官想暫借片刻,讓本官的夫人過過目,她如果滿意的話,就照這個另打一把,即刻奉還,你看如何呢?”
馬聚財心想:哼!這狗官要敲老子竹槓了。別看這狗官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原來也是個愛財如命的傢伙。於是,他滿臉堆笑地說:“如蒙見愛,小人情願贈於老爺!”“哎——本官不
是講過,暫借片刻嘛。”他說著,隨手提筆寫了個便條,連同胡梳一起,交於一個侍從,火速送往縣衙去了。
不大一會兒,那送胡梳的侍從轉了回來,附在倪縣官的耳根上嘀咕了一陣。只見倪縣官頓時眉飛色舞,不住地點頭。
這時,張三兄倪縣官和馬聚財談笑風生,打得火熱,早已氣得渾身顫抖了。他耐不住憤憤地喊叫起來:“大老爺!你可要秉公而斷啊!”
倪縣官不耐煩地回過頭,說:“哎呀張三,莫著急嘛!還未結案哩,你咋知道我不會秉公而斷呢?只是……你說他誆去你的菸嘴;他說你是誣陷好人,你們倆到底誰是誰非,本縣還要斟
酌斟酌呢!”說完他便不再理睬張三,側轉身去,從自己衣袋中摸出一杆菸袋,裝煙、打火,竟悠然自得地過起煙癮來了。
倪縣官穩坐堂上吞雲吐霧。張三隻好忍氣吞聲,瞪著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倪縣官銜在嘴裡的菸嘴。不料被倪縣官發覺了,他突然勃然大怒,大聲呵斥道:“張三!你為何盯著看我,莫
非是老爺我偷了你的菸嘴?”網首發
張三一驚,趕緊低下頭,顫顫抖抖地說:“小民不敢!我……”“那你為何偷看老爺的菸嘴呢?”張三慌了:“老爺!我是在看……看老爺的菸嘴,這菸嘴和小民的那菸嘴的顏色、樣式
很象。”“既然是這樣,本官不惱,你既想看,我就讓你仔仔細細看個痛快。”
於是,張三壯著膽子,接過菸嘴細看了一會說:“老爺,我的菸嘴,與老爺的這個菸嘴是一樣的。”
倪縣官說:“張三,既然顏色相同,式樣也相仿,老爺我把它贈送給你,就了結此案,你看好麼?”
“不!”張三慌忙把菸袋放回案桌上說,“老爺!我只求老爺向他索回我的那個!”“嗯,張三!你這就不是了,老爺我有心成全你,可你不知好歹,那我可要秉公而斷了!”
倪縣官先問張三:“你有證人嗎?”“我……我確實是沒有證人呀!老爺!”“馬掌櫃,你呢?”“我——我有……只是……我不知那人的姓名……”沒等馬聚財把話說完,等在一旁的
馬六,連忙分開眾人,跳了進來,“騰”一聲跪倒在堂前,說:“小人願替馬掌櫃作證。”。
倪縣官問:“你是何人?”馬六說:“縣老太爺,小人名叫馬六,這位掌櫃買粽子時,小人恰好也在買粽子。”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粽子來,繼續說,我親眼瞧見,這位掌櫃買了粽子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