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人家黃花可是從都北京來的大小姐,打小嬌生慣養的。別看你現在又捧又哄的,往後日子長了,咱可不能讓人家受委屈呀。今天,當著大夥的面兒,我這醜話先說到前頭,在這院裡我就是黃花的孃家人兒,以後你要敢欺負黃花一手指頭,我饒不了你!”
聽了李嬸的話老莫只會呵呵傻樂。黃花反倒不好意思了,拉著李嬸的手臉紅紅的。
正在這時,院裡突然有人喊:“李委員在家嗎?李委員在家嗎?”嗓音又尖又細,還是京腔,像是生人。李嬸愣了一下,趕緊停住話頭往外走。出去一看,敢情是二子這小子搗亂呢。
“抽羊角兒風兒呢你?我當又是外調的來了呢,嚇我一跳。”李嬸假裝生氣地說。
“李嬸呀,不是說好了今兒商量定桌的事嗎?您就別老打哈哈啦!趕緊張羅正事行嘍唄?”二子嚷嚷著進來了。定桌就是幾個主事兒的提前研究喜宴的規模數量,免得到時著忙抓瞎。
“你除嘍惦記著吃,就沒別的事兒了,屬豬八戒的。”李嬸埋怨二子。
“呦喝!你們聽聽,咱們院兒剛娶了個北京媳婦,門兒還沒全過呢,這二子哥立碼就改京腔了。前半截兒還有那麼點兒意思,可後邊這句‘行嘍唄’就一股子甜麵醬味兒了。你呀,還得好好練練。”麻桿兒說著捋了二子後腦勺一把。
二子剛剛剃頭回來,光溜溜肉乎乎的大腦袋,像個一大肉球。“滾!沒大沒小的!”二子拔拉開麻桿兒的手。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