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傳來的巡邏聲刺激他們加快了動作,這裡不是走神的地方。
只是被法師拉著手走路,過去的一些記憶不斷在塞拉頭腦裡面閃現,讓她呼吸有些加快了,落後半個身位看著法師的背影,心跳也有些加快,同時不斷暗暗地嘆息。
總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困擾著她。
就好像昨天她在昏迷時候的溫暖懷抱,即使是睡眠之中,也為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或許就是如同那次印象最深的旅行,她曾經數次接受過他的溫暖,連綿的懷念在兩年中不斷加深,這種感覺讓她悚然,因為按照她的信仰,能夠為她提供安全感的只有偉大的公正之父,她馬上知道自己的想法涉足到了瀆神的邊界,連忙默默禱告幾句,驅散頭腦中的念頭。
有心甩開巫師那隻引發了心中罪惡感的手掌,不過她明白這種做法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只好在默默地禱告中壓抑心頭的雜念。
儘管多年戰鬥的經驗讓她變得老練,但本質上,聖武士還是純潔的生物。
沿著巡邏兵指出的方向,他們很快透過一個樓梯到了堡壘中層,這裡的衛兵並不如想象的那麼多,零散的學徒和助手走來走去,在潘尼的感應中,這些學徒的施法能力參差不齊,弱的只能使用一點戲法,強的卻能夠擁有施展四環法術的能力——當然只是極少數,至少一層的大廳中,這樣的法師只有兩個。
他的目光落到了幾個帶著清潔工具從一側樓梯上面走下來的僕從身上,眉頭緊鎖起來。
塞拉的指尖在他手心掐了一下,潘尼微微呲了呲牙,轉頭看到塞拉的目光指著周圍的樓梯和走廊,很顯然,她在詢問潘尼的意見。
沒人知道這座城堡裡的道路究竟怎樣,潛藏著什麼陷阱,更重要的是,他們都不知道,支撐著海島迷霧執行的魔法所在的具體位置。
潘尼依靠奧術觸覺觀察迷霧中奧術能量的流動,大概能夠分析出那個法術所在的位置,但是具體則模糊不清了。
密瑟能核的入侵毀掉了他這些年來使用過的所有超自然能力,除了由思維決定的奧術能力,其餘包括神恩,深淵源力,甚至頭頂的刺青,也因為這股衝擊陷入沉寂。
當然,作為紅袍法師,復原刺青對潘尼而言並不難,因為他長時間頭戴刺青,深深瞭解它的結構,頭上的魔法顏料還沒褪色,只是其中的力量被壓抑了,只需要幾天的冥想,就能恢復過來。
不過最嚴重的影響,莫過於與生俱來的感知異能的大大削弱。
現在他的感知力,更多地源於多年對這種異能的適應——這種適應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了他的身心和方法論結構,成為他了本身的一部分,而不再是單純因為靈魂畸形而產生的附加物,因此沒有因為密瑟能核的衝擊而徹底消失,只是效果大打折扣,一系列超自然感知力仍在,不過影響範圍大大削減,到了只有不到十碼的地步,而精確度,只有在潘尼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才能和以往相比。
那股與因果律隱約聯絡的預兆能力就不能倖免地徹底消失了——昨夜的睡眠清晰地告訴了潘尼這一點。
這或許是一個好訊息,這代表著潘尼的靈魂與方法論更加穩定,如果不受到比密瑟能核更強大的衝擊,大概不會在出現異常的動搖,而一些針對方法論和靈魂的法術效果和異能攻擊,也會被密瑟能核的力量擋掉。
失去了一些視力,得到了一套武裝,當然,密瑟能核的潛能值得潘尼期待,只是這種超自然視覺被砍掉一大半,就好像一個人忽然變成了近視,仍舊有一點點地不適。
所以他需要更靈活的手段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對塞拉眨了眨眼睛,用眼睛掃了掃那個走到近處的僕人。
塞拉眉間的神情凝重起來。
這個人神情痴滯,動作呆板,顯然是被法師抓進來做重活,偶爾可能充當法術材料的奴隸,陰魂法師就願意做這種事情。
法師做了一個摟脖子的手勢,又把目光指向了旁邊的一間房間,那裡面空無一人。
塞拉默契會意,看周圍沒有衛兵,而陰魂學徒的注意力顯然也不在這裡,趁著這個僕人走近的時候猛地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敲,僕人白眼一翻,就被女武士橫向用力一扯,連著潘尼一起帶進了旁邊無人的房間裡面。
這個房間裡面放著幾張床,似乎是一個宿舍。
“魔法解除。”法師暗暗引導了一段咒語,一股尖銳的魔法能量滲入這個人的腦袋,他身體猛地一震,眼神清醒起來。
“你……”一股驚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