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大叫叱問,潘尼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的嘴巴堵住,用力把他死死地按在床上。
這個僕役目光迷亂半晌,眼睛左移,看到武士胸前的徽記,目光突然一亮,喘息少止,連續朝捂住他嘴巴的潘尼使眼色。
法師點了點頭,抬起這隻手,伸出根手指在嘴前輕輕噓了一聲。
“突米斯的正義之手?”僕役坐起來,輕聲詢問塞拉。
聖武士點了點頭。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來了。”僕役抬起雙手:“如果我能夠成功逃脫,肯定會改信提爾殿下。”
“無信者?”塞拉抬起了眉頭。
“不,我是巨龍海岸公會的法師學徒。”知道這種視信仰為兒戲的話容易遭到聖武士的反感,這個剛剛被解放的奴僕慌忙地搖了搖頭:“我叫西爾·帕克。”
塞拉皺眉點了點頭。
法師雖然不能說沒有信仰——信仰一些非神信念的也被冥神認為是有信者——因為只要存在這種信念,就必然會與某些神明教義相合,會向相應的神祗提供信仰,但大多數巫師都是對神明缺乏敬意的混帳,這也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雖然神祗們很清楚,那些因為種種原因信奉自己的人未必是百分百的真信者,但是隻要信仰者的信仰不超出他們的容忍範圍,他們仍舊會降下庇護,不過這樣的標準並不適合追求真正信仰或是決定為信仰貢獻一生的人。
所以很多費倫人都會在人生觀基本成熟之後尋找自己真正的信仰,許多善良或中立陣營的神祗也默許這種做法,但是大多數巫師即使有更強大更成熟的方法論,也不會去進一步為自己的方法論尋找一個皈依——這顯然是古代那些不把神明放在眼裡的魔法帝國先驅們留下來的優良傳統。
想到這裡,她目光復雜地轉頭看了身旁的巫師一眼,旋即又收斂了。
“好吧,西爾·帕克。”法師點了點頭,他早就注意到了,這裡的奴隸,都或多或少懂得些法術,這位西爾·帕克就是一個懂得二環法術的法師學徒:“這裡的奴隸,也是法師學徒?”
“當然,我們從海港開往東面,想要隨導師執行一次任務,結果就碰上了這種倒黴的事情,導師已經被殺了,有幾個同學也在古堡裡面,其他的奴僕或許來自其他船上。”西爾·帕克痛苦地揪住了頭髮:“這位先生,聖武士大人,您二位能夠帶我離開這裡嗎?”
潘尼略略想一想就知道這些陰魂選擇法師學徒作為城堡苦役的原因了。
這些學徒接受過法師的訓練,意志大多數都比較堅強,更容易抗拒迷霧的力量,因此就近監視對陰魂們而言更保險一些,而對於法術知識的熟稔也決定了這些學徒更適合做一個法師住處的僕人。
“離開這裡?”法師正在思考,聖武士卻回答了西爾·帕克的話:“我們要先破壞海島的迷霧,你知道誰掌控著這裡嗎?”
“迷霧?就在三樓,中央大廳的法陣,等等,就你們兩個人?”西爾·帕克在兩人身上瞄了兩眼,神情驚訝:“那不可能,那兩個名字叫做‘森卡爾’、‘薩耐隆’,被其他人稱為大人的傢伙都很強大,比我導師還強!”
“比你導師還強?”潘尼皺了皺眉毛。
“我的導師能夠施展五階法術,被那兩個人聯手幾個法術就殺死了。”西爾·帕克一臉的痛苦回憶:“他可是巨龍海岸分會的副會長!”
潘尼臉皮抽動了一下,有些知道費倫魔法公會的水準了。
一個五環法師就能當上副會長?
不過一個五環法師被那兩個“大人”幾個回合就幹掉,這已經足以讓潘尼警惕了。
這無疑說明了陰魂法師的強大。
“還有那個衛士統領,他們就是傳說中的陰魂嗎?”西爾·帕克繼續形容:“他形影不離地跟著那兩個‘大人’,還有八個學徒,六個和衛士統領差不多的陰魂衛士一起守著法陣!不過他們都沒有那個衛士統領的感覺恐怖,聽我說,大人,那裡有兩個很強大的法師,還有一個強大的衛士統領!”
他說著眼球漲紅,彷彿抓狂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兩個人能夠打過他們。
聖武士伸手一敲,趁著這個學徒還能壓抑住情緒之前把他敲昏。
因為若是聲響再大些,就要引來陰魂了。
“怎麼辦?”塞拉把這個人塞進一旁的床底下,細聲詢問著凝眉沉思的法師。
“很多人,有點危險。”潘尼有點頭疼:“但是冒險還是有必要的。”
塞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