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
突然間,那股靈力悄然退縮。
段逸鳴長吁一口氣,真力一洩,頓覺渾身冷汗溼透,精疲力竭,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劇戰似的,萎靡不振,險些跌倒在地,趕快手扶一旁的一隻玉獸,勉強站穩。
只是那少女眉心緊蹙,雙手捧住心口,臉色煞白,彷彿極為痛苦似的,她低哼一聲,軟綿綿坐倒在水晶床上。
事發突變,段逸鳴心中訝異,他這才看清,少女雖說明豔無雙,可是神色間隱有一股怠懶神情,分明是體息不暢的表現,難道這少女有病在身?
他奔上前,扶起少女,手掌接觸處,正是對方窄不足握的的纖纖細腰,薄裳之下,一股滑膩柔軟的感覺油然而起,少女肌膚火燙似火,身軀一抖,奮力推開他,卻又站立不穩,斜斜坐倒地面,驚道:“你想做什麼?”
少女衣裳飄舞,白晰滑嫩的小腿忽隱忽現,淡淡的幽香不斷散發。
段逸鳴臉色漲紅,苦笑不已,說道:“你受了傷罷?我來幫你!”說罷走過去,不管少女如何反抗,將她扶上水晶床,眼觀鼻、鼻觀心,低眉垂目,不敢再看對方花一般的嬌軀。
少女那雙清澈妙目戒備的看著他,既驚且羞、似怒似嗔,閃現過奇異複雜的神情,見他雙目如水,純而不邪,芳心大定,素手微微鬆開,低聲說道:“我好了,你放開手。”
段逸鳴大夢初醒,不免有些面紅耳赤,急忙放手。
少女玉靨暈紅,花唇微啟,發出一聲低低的顫抖呻吟。
段逸鳴急道:“你怎麼樣?”
少女星目半啟,低聲說道:“我懷中一個丹瓶,裡面有藥……”
段逸鳴猶豫一下,將手伸入少女懷中,摸索出一個小小丹瓶,從中倒出一粒丹丸,幫少女喂下。
少女嬌喘顫慄,臉色忽紅忽白,煞是古怪。
段逸鳴吃了一驚,急忙將少女扶起坐好,盤膝坐在少女身前,雙手與對方柔荑相抵,將真氣緩緩渡解過去,幫她催行丹丸藥力。
八個周天過去,少女嬌顏容光煥發,神色大為好轉。
段逸鳴收功而起,身體不穩,差點坐倒,這才發現自己一番發功,幾近力竭,渾身汗出如漿,不由得苦笑。
沉魚這逍遙酥髓散當真是害人不淺。
其實他之所以如此疲倦不堪,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功力被封,另一方面也和少女那番試探大有關係。
那少女鳳目緩緩睜開,驚詫的看著他,見他沒有乘己之危發難,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片刻後,低聲說道:“你功力大失之下,竟然仍能抵禦本姑娘的‘通靈心法’?”
段逸鳴懵懵懂懂,莫名所以,過了半晌,他依稀記得,似在哪裡聽說過這什麼“通靈心法”?
這通靈心法怪異無比,使用者可以以意念侵入他人腦海之中,將其心中記憶逐一喚起,不用逼供即可知道一切,由於過於離奇怪異,世人大都以為它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沒有人相信真的有此奇術存在。
可是現在,段逸鳴親身經歷,心中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問道:“你怎麼會這種奇術?”
少女瓊鼻一皺,似乎是在嘲諷他井底之蛙,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多少奇人異能,你又能見識幾個?”
段逸鳴問道:“你真會此奇術?那這麼說,世上任何人被你一試,豈不是無所遁形、全部暴露在你面前了?”
少女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默然半晌後,低低說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段逸鳴略有些不明,如此讀心之術又有什麼不好?
少女也不解釋,閉目想了一會,緩緩說道:“原來你是被千蝠真人生擒的,接著又被三公主交換,男扮女裝隱匿起來……”她一五一十的將段逸鳴來此緣由一一詳細說來,簡直不差分毫,彷彿親眼目睹一般。
段逸鳴聽她語氣,似乎只能知道一部分,心下稍寬,即便如此,也聽得心驚肉跳,合不攏嘴。
少女瞧著他,眼睛裡滿是不解,說道:“奇怪,三公主為什麼要將你男扮女裝,藏在玲瓏玉壺之中呢?”
她沉思半晌,突然訝道:“哦,是了,她那幾只火電相思螽,算來將到破繭而出的時候,你精血氣旺,果然是極佳難得的血體。只是這火電相思螽生性怪異,難怪她……”眼睛瞧著他,掠過一道奇怪的憐憫神色。
段逸鳴莫名其妙,火電相思螽是什麼東西?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段逸鳴一直想知道而不知道的。
以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