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連槍帶人何止兩丈,到哪就是跌跌撞撞一片,奧雷不著急返回,反縱馬向人堆中衝去。
“別管龐至,給我截住。”克里隊長掛在高處,高瞻遠矚,急得大叫:“叫他們逃了,大家都是死。”叫喊聲起了作用,一時間,人群如潮,瘋了般揮刀亂砍,遠處一些低階法師也開始念動咒語。
這場面歌亞只在電影上看到過,心中怦怦大跳,側臉看去,見多利一臉恬靜,毫無幫忙意思,才多少落下些心。
混亂中突聽挑在奧雷槍尖上,那個叫龐至的壯漢,連聲尖叫:“他孃的,誰戳我的屁股。”“庫多,你別往後面縮,我看見你了,等下跟你沒完。”他死抱著槍桿不敢鬆手,噼噼啪啪一串爆罵,歌亞也忍不住好笑。
“三字經”這東西,真是四海皆准,可能人都是娘生爹養的,被問候的頻率自然無差,那個叫庫多的被罵急了,乘人不留意,偷偷又給了龐至一刀。
龐至“啊呀、啊呀,”尖叫,混亂中又被幾團火球擊中,衣服頭髮燃燒起來。奧雷看看差不多了,一聲低嘯,震手把他拋向人堆。
火焰肉塊身高體大,一連撞翻數人,才被一個低階法師用激流術淋成落湯雞,總算脫離苦海。
奧雷金髮飄揚,手牽黑馬,旋風般迴轉,一進一退,不過瞬息之間,卻看得歌亞熱血沸騰。
“隨我來”,奧雷將韁繩扔給他。“好,”歌亞心中充溢著被激起的滿腔豪氣,不禁也大聲大應,不知哪來力量,一躍翻上馬背,那感覺只要跟著眼前這個男人,天塌下也能頂住。
奧雷縱聲長嘯,白馬長槍衝在前面。
多利適時嬌詫一聲,手指曼妙飛蹈,於胸前幻出無數指型,嬗口輕啟,低低的吟唱聲不絕於耳,隨著那吟唱,一道道風刃遁著怪異軌跡呼嘯而出,激射向四面八方。
風刃固然可怕,但那如歌低訴的誘惑聲音更具殺傷力,與聞者無不露出茫然神色,緊跟一片“哎呀”驚叫,被滿空亂舞的風刃斬落摔倒。
歌亞夾在兄妹倆之間,戰馬是和群動物,不用催促,快步跟隨奔行。他從沒騎過馬,初始還彎腰弓背,戰戰兢兢,夾住馬肚不敢放鬆,後來發現跑出七八丈安然無事,多少有些得意,直起腰來。恰這時斜側火光一閃,一團火焰飛來。黑馬靈俊,揚蹄縱跳,頓時苦了馬背上得意洋洋的某人,只來得及從嗓子眼擠出一聲短促悶叫,腦袋向後,平沙落雁,自顧親吻土地去了。
“先捉住倒地的那個臭小子。”克里隊長眼尖,在樹上大聲指揮。
甫一落地歌亞就知道壞了,一躍而起,也就這瞬間,一個紅得耀眼的火球由小變大,正正砸在他臉上,火球遇人既燃,轟然爆起的火浪把他整個吞噬在內。
“哥哥,他落馬拉,快救人呀”。多利在後面瞧見這一幕,匆忙抖出一個魔法卷軸想要把他拉離包圍,卻發現這個魔法對歌亞全無效用,花容失色驚聲叫道。她這一驚慌,立時有人看出便宜,把她也團團圍住了,三個人被分隔在三處。
“別管我,你們衝出去。”火焰中歌亞急了,自己死了也就罷了,犯不著再把他們拖下水,人就是奇怪,先前他怕死要命,唯恐他們丟下自己不顧,這工夫被奧雷豪氣一激,卻變得豪氣干雲,豁出去了。
“哎,你這個人倒是有意思。”被團團包圍的多利毫懼色,提高聲音對他笑道?
是時,她肩頭站立的紅色翠鳥忽然張開雙翅,翼展匪夷所思地延伸到四米開外,把她連人帶馬籠罩起開,刺向她的刀刃遇到翅膀紛紛盪開,根本沒有人能夠靠近她數尺之內,漫天火球、冰彈碰上羽翼如雨爆濺。
歌亞冒火突煙,沒頭蒼蠅般四處亂撞。事實上他毫髮無損,不過裹在一團團炎火中足夠嚇人的,圍攻的人越來越多,但誰也不敢衝進火中去砍他,一群低階法師們紛紛向他丟各種魔法,但見歌亞又吼又叫,偏總不倒地,無不駭然。
第十一節 恐怖騎士 一
日頭正落的時候,亞伯蘭沉沉地睡了;忽然有驚人的大黑暗落在他身上。
——《舊約。創世紀》
一條身影在黑暗裡孤獨狂跑,有個冰冷的聲音一遍一遍在耳邊迴響:十二極道啊,快些甦醒罷。
陡地,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在暗中浮現,冰寒的感覺覆蓋了整個黑夜,歌亞豁然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夜風習習,吹得激靈一顫,才發現全身上下已然溼透。
噼啪——
周圍黑漆漆一片,燃至末處的篝火跳躍著行將熄滅異焰,發出一聲輕微爆裂。
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