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去,奧雷兄妹正拉著輕悠鼾聲,陷入熟睡中,與多利形影不離的紅色翠鳥臥在她身邊,修長脖子優雅地埋入翅膀裡,幾匹座騎悄無聲息佇立在不遠處。
都睡著了,真靜啊。歌亞收回目光,再次合上雙眼,可是怎麼也無法入睡,一閉眼,剛才的噩夢就爬進了腦海。
眼看無法成眠,他無奈地起身給火裡添上幾根木柴,頭枕雙臂,平躺在草地上仰視夜空。
密密麻麻的星河在眼前一望無際的展開,紅月高高懸在漆暗夜幕正中,給這世界又帶來一種朦朧虛幻。呆望滿目星河,漸漸,噩夢般揮之不去的陰冷眼睛,又浮現出來,在空間無限擴張,瀰漫,迅速擠滿了眼眶。
他趕緊用力合目,凝神許久再次睜開眼睛。
深夜如故,繁星依舊,一粒粒星光交相輝映,徐風無聲,拂過髮梢,又吹透了衣衫,消融於混沌夜色和明滅不定的群星間。
但那感覺太真實了,歌亞眼神迷茫,陷入沉沉回思中,那還是白天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跟奧雷兄妹相遇的第七天。
他們正在赫赫有名的香雪鎮打尖休息,大陸上三大名酒之一的香雪酒就出產此處,小鎮也因而得名。
“雅風閣”是鎮上唯一的客棧,他們圍坐在“雅風閣”臨窗的一張桌子旁,從樓上望去,整條街道恰好盡收眼底。
當時,他正望著三四個行人悠然地轉過街角,秋陽正高,幾個攤販的支著嗓子懶洋洋地吆喝著叫賣,立刻激起了幾聲雞鳴,和一片犬吠之聲,
真是一個閒適恬靜的鄉村啊,他暗暗一嘆,身心都似沉浸在這如詩如畫的平靜中,流連難捨地收回目光,再被桌上微薰的香雪酒一沁,沒喝已然有點醉。
多利本來滴酒不沾的,在胖老闆殷勤勸說下也抿了幾口,粉腮染起淡淡一層嫣紅,妖嬈的眼波更加朦朧,若非氣宇軒昂的奧雷就坐在身邊,只怕早就發生了什麼騷擾風波。
“歌亞,你是不是男人,連酒都不能喝。”多利顯然有點醉了,懶洋洋地瞄著只顧沉浸在景緻中的他,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嘻嘻挑釁道。
我喝酒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吃奶呢,這甜水似的酒有什麼好喝。某人心裡暗哼,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低眉垂目沒搭理多利挑釁,專心喂小蠻吃東西。
事實上,只消幾天歌亞就回歸真我,總算看透了多利暴龍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