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弟新結識的朋友,本鎮的捕頭葛豪劍。”許海風笑著引見道:“這是我大哥,紅色海洋的方向鳴,不用我介紹了吧。”
葛豪劍臉上驚訝之色更是濃厚,他們可是帝國年輕一輩之中風頭最健的二個人,想不到在一日之間全讓他給遇到了。
他深深一躬,行禮道:“卑職葛豪劍參加方大將軍。”
方向鳴微微點頭,三人落座,言談甚歡。
只是許海風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二人之間似乎有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方向鳴的矜持和葛豪劍的刻意疏遠使得二人無法成為知己。
許海風略微詫異,自己與方向鳴相識之時,地位並不比葛豪劍高出多少,為何卻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世家子弟,無論才學如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方向鳴在其中已是一個另類,對待素有真才實學之輩,他從不怠慢失禮。但是對於普通民眾百姓,他也著實未曾放於心中。
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銘刻在他的骨髓之中,高人一籌的態度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流露出那麼一絲半點。
正如昔日童一封初會之時,他便愛理不理,乃至相交日久,看出了他確有才幹,這才客氣起來,並舉薦其為臥龍城之代理城主。
至於許海風,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他們相見之日,正是許海風堅守軍營,大出風頭之時。
方向鳴親眼目睹了秦暴龍那勇冠三軍的威武,黑旗軍將士那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對於能夠指揮這支部隊的許海風,他可是有著一股發自於內心的欽佩之情。那麼折節下交,也屬正常之事,自然不會讓許海風感到半分狂傲之氣。
至於這個葛豪劍,若非許海風親自帶他上來,瞧在義弟的面上,對他看重三分,只怕他是根本不會理睬。
葛豪劍見過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如同方向鳴這等世家子弟,他早就接觸過不知凡幾,對他的態度毫不為奇。只是如此一來,他們之間自然而然的談不到一塊去了。
過了片刻,小二將酒菜送上,方向鳴正要飲用,卻被許海風攔阻:“大哥,你身上箭傷未好,不能飲酒,否則嫂子和你妹子怪罪下來,小弟可要擔待不起了。”
方向鳴拿著酒杯,看著裡面略顯渾濁的酒水,過了半響,推杯而起,說道:“你們聊吧,我去歇息了。”
許海風也不挽留,總不能讓他留在這裡,看著自己二人大吃大喝吧。
微笑著送走了方向鳴,許海風斟滿了面前的酒杯,舉杯相邀,他單刀直入地問道:“如今京師淪陷,天下即將大亂,葛兄將何去何從?”
第七卷 西北驚變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隱匿
葛豪劍舉起的酒杯就此凝固在嘴咀之旁,以他四十年餘年在茫茫人海中漂浮的經驗,哪裡還看不出許海風如此禮遇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他雖然不知道,為何許海風僅憑一面之緣就如此看重自己,但他表現出來的風采氣度,確實讓他為之心折。
許海風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並不瞭解,但是對於他的種種傳說,卻早已耳熟能詳,他麾下的那幾位名揚天下的猛將,亦是如雷貫耳。
如果能夠攀上他這顆大樹,從此以後,就是平步青雲,對於一直鬱郁不得志的葛豪劍來說,是一個難以抵禦的誘惑。
名氣,這就是一個人的名氣了。
如果是數年之前剛入軍營的許海風說出這番話來,只怕所得的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但現在,別說葛豪劍早已心動,就算他另有打算,也不敢就此當面回絕。
因為此時的許海風與他的身份地位相差甚遠,就算是將他當面斬殺,也沒有人會為他討還公道,多半還會在一旁加油添醋地編排自己死有餘辜的理由吧。
葛豪劍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笑容,半是驚喜半是憂,或許連他自己也分不出心中所思吧。
許海風微微一笑,對於他的這種心態瞭如指掌,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
從方向鳴的折節下交開始,此後,經歷了古道髯、漢賢帝、方令天、太乙真人、黎彥波,甚至是冒頓,託何蒂等等超級大佬或友善,或排斥,或算計的相會,才有今日之新一代宗師許海風。如果沒有他們,那麼許海風依舊僅是一個埋沒於無盡人海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葛豪劍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突地低聲問道:“卑職有一事不明,請大將軍指點迷津。”
“你說。”許海風知道他心意已絕,滿意的飲下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