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我才不和兄弟客氣呢。”飛鳥順手捏過彩霓仙露丸,放入了嘴裡。
楊樂天微笑,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飛鳥——能和你做兄弟,是我楊樂天幾世修來的福氣。
陽光下,夜裡歡和江武興促膝而坐,看著這對兄弟為了一顆藥丸你推我讓的,江武興不禁發出一聲感嘆:“唉,真不知道這個楊樂天有什麼好,還是我二哥死心眼,非要往他身上貼。”
“這對兄弟,經歷了那麼許多,終於得成正果,不容易啊。”夜裡歡嘆了口氣,在一對冰眸中出現了罕見的複雜情愫。
午後的陽光洋溢著暖融融的味道,空氣中還殘留著野兔的焦香。幾人吃過烤野兔後,倦意甚濃,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墜。
陽光當被,大地為席,江武興第一個打起了鼾聲,夜裡歡踩滅了篝火,環著胳膊,靠在樹幹上小憩。
楊樂天和飛鳥坐在同一棵樹下,並肩靠著,兩個的關係好像突然被拉得很近,但楊樂天一時間還不能適應,他閉著眼睛,冥想著剛剛恍如夢境的一切。rì頭西斜,恰好繞過樹影,照在二人身上,溫暖舒適,儘管有些炫目,但眼皮下的茫茫白光也打破了楊樂天紛亂的思緒,令他昏昏yù睡。
四人中,唯有飛鳥還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周身火辣辣的痛楚和腿間突突地跳痛,令他未有片刻的安寧。但他仍裝著假寐,直到等楊樂天睡著了,才鬆了口氣不再強忍,緩緩錯開肩膀,獨自忍受著滾滾來cháo的痛楚。
背脊的衣衫浸透了汗水,緊緊貼上後心,穿堂的涼風嗖過,即使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身子也在不住地戰慄。
飛鳥痛得實在難忍,右手下意識的伸入衣襟,一枚七彩的丹丸滑入掌心。他盯著藥丸燦爛的sè彩出神,這是楊樂天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剛剛沒捨得吃,現在他還是捨不得吃。注視了它一刻,飛鳥居然感覺沒那麼痛了,這丹藥似乎有種魔力,只盯著就能止痛。
“嘎——”白sè的大鳥飛過了幾座山頭,又掠了回來,在藍天中盤旋了兩週,忽的一個俯衝,降落到湖畔。
楊樂天被那尖利的叫聲驚擾,側了個身,繼續合著眼睛睡去。飛鳥連忙收好那枚彩霓仙露丸,若無其事地看向湖畔大鳥。
大鳥拍打了兩下翅膀,在湖邊輕揚地漫步,靈活的頭顱左顧右盼,每抬起一足,小小的腦袋總要轉動一兩下,之後換另一足點地,步子輕不可聞,一步一住,不知道它是在尋找湖中的小魚,還是吃飽後在悠閒的散步。
目光深注,眼前的大鳥逐漸模糊起來,頭腦也越發得沉重,飛鳥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對準自己的昏睡穴,猛力地戳了下去……待他醒來之時,穴道已經自行衝開了,抬起眼睫,眼前一團火紅的光卻耀得他睜不開眼。
“那是什麼?”飛鳥用力支起了眼皮,一顆巨大的鵝蛋黃懸在西方的天空,“好美的rì頭……”
“嗯,許久沒有見過這麼美輪美奐的rì頭了。”楊樂天依然坐在飛鳥身邊,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他。
飛鳥目不轉睛地望著一陣,忽道:“楊樂天,我們就在這絢爛溶金的落rì下結拜,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你的傷……”楊樂天遲疑地打量著這個千瘡百孔的布偶,“你現在的身體……真的可以麼?”
飛鳥苦笑:“沒問題,我吃了彩霓仙露丸以後,腿上已經不痛了。況且,夜教主給我的傷藥也很有用,敷在那些鞭傷上,傷口癒合得很快,連內息都順暢多了。”
“傷藥?”楊樂天看向夜裡歡。
夜裡歡正好走來,點頭道:“對,就是你臨別時給我的那瓶藥,那藥應該不止是普通的傷藥那麼簡單,他解了飛鳥先前中的蠱毒。”
“什麼蠱毒?”楊樂天緊張起來。
飛鳥輕描淡寫地道:“哦,就是當rì鬼麵人逼我服下那粒藥丸,後來聽暗衛說,那藥丸是化功鬼蠱,吃了會化去內功,不過藥xìng不猛,我塗了那瓶傷藥以後,內力就恢復了。”
“原來如此。”楊樂天恍然,“傷藥是那位沁兒姑娘給我的,看來她是個好人。”
“沁兒的確是個好人,鬼麵人說得對,那姑娘不配做個殺手。”夜裡歡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楊樂天,我們快結拜吧,不然要rì落西山了。”飛鳥催促,拍了一把楊樂天。
楊樂天點點頭,扶著飛鳥向著rì頭的方向跪了下去。荒山野嶺,沒有關公,也沒有香火,有的只是一碗清水和夜裡歡剃過的一柄雙面利刃。
楊樂天伸出中指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