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做。瞭解這一點。並非是我不再關心你,而是我無法把那份感受擺在他的福祉之前。”她又走下兩個階梯。“再見,新來的。”她沒再多說什麼,但這些話卻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我站在樓梯上看著她離去,頓時覺得這感覺太熟悉了,這痛苦也太刻骨銘心了。我飛奔下樓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樓梯下的暗處。“莫莉,”我說道,“求求你。”
她一句話也不說,甚至沒有反抗我。
“我該給你或告訴你什麼,才能讓你瞭解你對我有多重要?我就是不能讓你走!”
“你再怎麼說也無法留住我。”她低聲說著。我感覺她抒發了一些情緒,些許憤怒、勇氣和決心,但我找不到適當的字眼形容。“求求你。”她說道,這些話令我痛心,只因她在哀求我。“就讓我走吧!別為難我,也不要逼我哭出來。”
我放開她的手,她卻沒走。
“很久以前,”她謹慎地說道,“我說過你就像博瑞屈一樣。”
我在黑暗中點點頭,也不在乎她看不到我。
“你在某些方面很像他,其他方面又不像。我要像他為耐辛和他自己做決定般為我們做決定,那就是我們毫無未來可言。你的心裡已經有別人了,我們的處境也相距太遠了,遠到無法用任何的愛意銜接起來。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是你的愛……和我的愛不同。我希望彼此分享生命中的一切,你卻希望把我關在盒子裡和你的生活分離。我不是當你沒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時,轉而打發時間的物件,我甚至不知道你不在我身邊時到底在做什麼,你根本從不和我分享那些。”
“你不會想聽的。”我告訴她。“你也不會想知道的。”
“別再對我那樣說。”她生氣地輕聲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就是無法忍受這點,你甚至不讓我替自己做那個決定?那麼你也不能為我做那個決定,因為你無權這麼做!如果你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說,我怎能相信你愛我?”
“我在殺人,”我聽到自己說了出來,“為了國王而殺人。我是刺客,莫莉。”
“我不相信你!”她輕聲說道,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的恐懼和輕視同樣深刻,她終於有些感覺到我對她說實話了。最後,在她等待我承認這是道謊言時,一陣短暫卻陰森可怕的寂靜在我們之間擴散開來。她知道這個謊言其實是真的,卻替我否認。“你是刺客?你甚至無法衝過城門守衛來看我為何在哭!你沒有勇氣為了我對抗他們!你現在卻要我相信你為國王殺人。”她用充滿憤怒絕望的哽咽語調說道。“你為什麼現在才說這些?為何偏偏是此刻?
想讓我印象深刻?”
“如果我想這麼做,或許早就告訴你了。”我承認,而且這也是真的。我害怕莫莉因我說實話而離開我,所以才滴水不漏地保守秘密,而我的顧慮是對的。
“謊言,”她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謊言,全都是謊言,打從一開始就是。我真蠢。人們都說如果有人打了你一次,就會打第二次,說謊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我卻留下來聽信謊言,真是無可救藥的傻子!”最後一句殘忍的話對我重重一擊,讓我退了幾步,而她也站得離我遠遠地。“謝謝你,斐茲駿騎。”她用一板一眼的口吻冷冷地說道。“你讓事情變得容易多了。”她掉頭就走。
“莫莉。”我一邊哀求,一邊伸手拉住她的手,但她甩開了,然後舉起手賞了我一個耳光。
“別碰我,”她低聲警告,“看你還敢不敢再碰我!”
接著她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我才想起自己正站在博瑞屈房間樓梯下的暗處,不僅僅因寒冷而發抖。不,沒什麼別的了。我緊閉雙唇,不是微笑也不是發怒。我一直害怕自己的謊言會讓我失去莫莉,但真相卻在一瞬間將我用一整年的謊言支撐起的一切打碎,而我納悶自己必須從中學到什麼?我非常緩慢地上樓,然後敲敲博瑞屈的房門。
“是誰?”這是博瑞屈的聲音。
“是我。”他開門讓我進去。“莫莉來這裡做什麼?”我開口發問,不在乎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什麼,也顧不得綁著繃帶坐在博瑞屈桌上的弄臣。“她需要幫助嗎?”
第162節:我不是個善變的人
博瑞屈清了清喉嚨。“她為了藥草而來,”他為難地說道,“但我幫不上忙,因為我沒有她要的東西,然後弄臣來了,她就留下來幫我照顧他。”
“耐辛和蕾細有很多藥草。”我說道。
“我也那樣告訴她。”他轉身清理為了幫弄臣療傷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