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彩兒的母親,沒有人知道。
可是如果說起長煙娛樂公司的首席一姐、刀馬旦的掌門人影后知名孤鴻,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孤鴻原名顧虹,彩兒本名顧彩兒。
多年前,長煙娛樂公司的孤鴻,元辰娛樂公司的心潔,一文一武,併成為那個時代的“絕色雙姝”。
兩人交集甚少,卻總被人聯絡在一起提及。
那時候,媒體們把兩人放在一起比了又比,卻總是也比不出誰勝誰敗。“雙姝”平分秋色的日子,霸佔了那個時代娛樂頭條數年不下。
直到,那天,金頂獎的頒獎現場,於心潔被拍到不雅的新聞。而本應摘得影后桂冠的孤鴻,卻對主辦方大打出手。
石頓還記得,穿著禮服的孤鴻毫不顧忌形象地,抓著服務生的衣領,質問他收了誰的好處。
“給老孃說清楚,你收了誰的錢?”孤鴻抓著負責酒水的服務生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我沒有……”服務生似乎被嚇傻了,囁啜著說不出話來。
孤鴻一手提起裙襬,一臉怒氣,大步流星地向著休息區走去。
“孤鴻,孤鴻,快回來,頒獎還得繼續呢!”經紀人在後面焦急地喊著。
“見鬼的頒獎典禮,誰愛要誰要!”她從身上一把撕下來主辦方配的擴音器,隨手往後一拋。
肆意的聲音,還是隨著擴音器,傳遍了整個會場。
“啪嚓”一聲,伴隨著擴音器落地的聲音,孤鴻和金頂獎的緣分也摔得四分五裂。從此,她再也沒有入選過金頂獎。
值得一說的是,那一次的頭條,孤鴻和於心潔,最後一次平分秋色。
打那以後,孤鴻沉寂了許久,於心潔也失蹤了。那段時間,同期的小花旦們這才嶄露頭角。
後來傳言於心潔跳樓自盡,孤鴻又和袁一尋交惡,當著媒體的面說他是“脂粉堆里長出來的少年人,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石頓很難看懂像孤鴻那樣的女人,想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個女藝人會是她那個模樣的。
可是,按照許仰真的描述,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係。
“小時候虹虹特別喜歡哭,我也愛哭,有一次她不知道怎麼了就哭了,然後我看見她哭,覺得好可怕啊,就也跟著哭了……”許仰真臉上帶著痴漢似的傻笑,“虹虹哭起來很好看的,但是我看見她哭,我也跟著哭。我們倆面對面哭了一整天,直到幼兒園放學……”
許仰真低頭給帖子點了個贊,這才繼續道:“幼兒園放學後,看門得老大爺見我們倆哭得實在可憐,就放我們進去玩滑滑梯。”
“你們兩個都不上幼兒園的嗎?”石頓好奇地問。
“嗯,那時候我們念小學三年級,幼兒園不讓進門。”許仰真說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
石頓當即噎住,也不再去問兩人的情史。如此從小就畫風清奇的兩個人,長大之後幹出點什麼來,也都情有可原。
沒人搭理的許仰真繼續自言自語:“虹虹不喜歡娛記,彩兒如果入錯了行,虹虹又該哭了……”
石頓回想了一下孤鴻影后的為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你確定,她會哭嗎?
……
外界對於孤鴻的評價褒貶不一,這位已經三十多歲的武打女星,多年來穩坐刀馬旦第一把交椅的失去我,早就有人不滿了。
可是,孤鴻的功底和演技確實沒得說,容貌氣度往那裡一站,要出演俠女,不用裝扮就已經像了七分。
壞就壞在,自從金頂事件之後,這位大影后脾氣越來越不假掩飾。對什麼若有看不慣的,從來不憋在心裡。
“孤鴻啊……”鬱雅默默合上阿振傳過來的資料,清除了痕跡。
提起這個名字,她的眼前忍不住浮現出一張明媚的臉,眉眼如刻如畫,渾身都是盎然的生機。
她和她相識多年,卻從來不是朋友。
沒想到,那個恥高氣昂的女人,還有這麼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去。
若擱在以前,鬱雅肯定是要發個訊息狠狠嘲笑她一番的。看吧,女人,你再怎麼不服,你女兒不還是我的粉絲嗎?
可惜,現在,她是鬱雅。
可惜了呢,少了一個嘲笑那女人的機會。
鬱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一雙鳳眸彎起,茶色的眸子裡,流動著暖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