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雅住的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下午時分,其他幾人也陸陸續續接到通知,離得最近的齊懷軒先一步回來了。
為此,段鷹還特意打了個電話,讓鬱雅這局就把他PK出局,不要留情面。
“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請求,”鬱雅坐在陽臺上,手邊放著一本未看完地書,“你該不會是別有目的吧?”
“哪裡哪裡,”段鷹矢口否認,“你可是我的合作人,我怎麼敢?”
說到合夥人,段鷹不得不提及鮫人珠坊:“鮫人那邊又辦了一場釋出會,你有沒有時間過去看看?”
“算了吧,”鬱雅道,“我現在的資格還不夠。”
雖說著自嘲的話,可是鬱雅語氣中完全沒有自嘲的語氣,反而像是故意說反話,嘲諷眾人的評價標準。
“沒空來就說沒空來嘛,說這些話幾個意思啊?”段鷹和她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對鬱雅想表達的意思也是清楚了幾分的。
這個女人啊,不知道是吃什麼張大的。腦子永遠比別人轉得快,心思永遠比別人多幾分,就連一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都要別人猜出來個一二三四還不止!
也就是他段三爺吧,換成別人,誰有這個本事!
段鷹小小傲嬌了一把,一時沒聽清鬱雅剛剛說了什麼,又不好意思再問,只好回答一句“昂”糊弄過去。
“那就這麼定了,”電話那頭的鬱雅道,“鮫人珠坊的投資額你先提出一半來,等釋出會過去,再加大……”
“等等等……等會兒!”段鷹慌忙打斷了鬱雅的話,“你剛剛說了什麼?怎麼忽然要撤資?”
鬱雅只聽段鷹這語氣,就知道他剛剛一定是走神了。不過鬱雅也不點破,反而繼續說:
“我們對鮫人的扶持已經夠多了,上一次的釋出會有你的人情和資金在,釋出會太過於成功了。”
“成功了,不好嗎?”段鷹反問。
“成功是好,”鬱雅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髮,“可是,總要讓人知道,這個‘好’究竟是誰的‘好’。”
鬱雅雖然將權力全部交給段鷹,但也是對投資的專案並非一點關心都沒有。
鮫人珠坊本來只是個家庭個體戶,慢慢做大之後,也僅僅是個大一號的作坊而已。如今卻忽然擁有了上千萬的大額投資,窮人乍富,總是要有一些認不清自己地位的習氣的。
前日,和朋友們逛街,鬱雅就偶然得知,鮫人珠坊在和段鷹合作出售珠寶之外,還暗地裡改頭換面開了分號,盈利也算在了其他牌子名下,以此減少給段鷹的分紅。
鮫人珠坊本身沒有什麼名氣,吸引其他投資源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段鷹怎麼著也算是縱橫金融界的“老人”了,以他的能力,必然佔了不少的股份。
原本收益全是自己一家人的,如今忽然出來一個人,要分走他們的盈利,換做是誰都要難過幾分的。
鬱雅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思,卻不代表就認同了。
他們只看到段鷹每年分走的紅利,卻選擇忽視了段鷹帶來的巨大的那筆資金,忽視瞭如果沒有段鷹,他們還是那個慘淡經營的小作坊。
而且,他們應該認識到,有能力成為珠寶界新秀的公司,不僅僅一個鮫人。段鷹能夠扶起一個,就能夠扶起來千千萬萬個。
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坊呢?
“你這個想法……不錯,”段鷹一臉認真,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忽然懷疑,自己以前那些個投資是不是也被欺瞞過……”
“你無妨,我不同,”鬱雅道,“我的人,必須絕對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