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事,就讓他左右為難了,還是希望看到他開心的像個大小夥子的模樣。
“主子,這樣好嗎?祁飛有權知道實情吧?”採青忍不住握了握拳頭。祁飛被矇在鼓裡,不可憐嗎?他心心念念要找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難道不可悲嗎?
“若是那女人能瞞著他一輩子,倒也挺好的。祁飛他……能有個家,圓滿幸福的過一生,就好。”
祁飛對那個女人是有了情義的,若是被他知道真相,後果……
採青腦海忽的閃現了一道道天崩地裂的畫面。
宋紫荷在院子裡聽到外頭有賣冰糖葫蘆的吆喝聲,加快腳步,拉開門栓,才出門,便看到迎頭來了一人。
面目陌生,穿的看起來是不錯的衣服料子,不過款式好像侍婢下人的衣裳。
“我們夫人請你去一趟。”
……
宋紫荷心慌慌,上次和喜陽見面,並沒有什麼好開心的事發生。今天陡然被邀請去,她是不想去的。
奈何人家名正言順說有孩子的下落,她若不去,就有點說不過去,顯得太過心虛,祁飛對喜陽的重視程度,若她說了點什麼,祁飛一定會對自己疑心的。
她七上八下再次來到狄府的時候,與上次的模樣大相徑庭。
採青過來迎接。
紫荷見到她有點面熟,好似上次站在喜陽邊上的那個婢女。
她目光微微閃了下,微微一笑,客套道,“勞煩你帶路了。”她往腰間掏了掏,將幾個銅子塞過去,“不知你家主子喊我過來是為什麼?”
採青退了退,沒有接銅錢,面目冷淡又客氣。
“紫荷嫂子不要客氣,我們主子就在院子裡等你呢,若是有什麼疑問,到時直接問我們主子便好。”
紫荷臉色微微泛紅,帶著窘迫又重新將錢收回去。
“好的,我今日原本還要去忙的,你也知道我們本來都打算離開了,行禮什麼的能拿的都打包了的,不能動的也都賣了,所以現在住在租賃的院子,還要到處忙活差事。孩子還沒找到,總要養家餬口。”
採青沒有吭聲。
在她看來,紫荷身上穿的是霓裳閣裡精緻的衣裳,臉上敷著精緻的妝面,而實際上在外頭一直忙碌奔波的明明是祁飛。
從在主子口出得出的疑慮後,她對這個紫荷就沒有什麼好感。
見她又做作矯情起來,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昨日還看到祁飛大哥在外奔波忙碌,待這事過了,祁飛大哥應該也能好好歇息一下。”
祁飛大哥,祁飛大哥!!!
叫那麼親呢。
紫荷攥著手帕,好似要捏碎。
走廊曲回婉轉,像條長龍。
府裡頭假山景色,富麗堂皇又格調逼人。
紫荷眼睛痴痴的看著院內。
那個喜陽聽祁飛說是個父母俱亡的孤兒,真想不通怎麼就可以嫁這麼好。
偏偏自己有才有貌,父母安在,家有薄產,還不能遇到個合心意的好兒郎。
祁飛是不錯,可是相比與那位外頭傳聞厲害的狄大人而言,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紫荷心下雜想紛呈,很快就來到了喜陽的院落。
這是狄府的主位吧。
院子最大,面朝東南。
還能看太陽細細碎碎的光影在院牆灑落。
真是愜意。
那位女孩兒就像與生俱來的貴胄,氣質芳華,高冷如寒潭上的採蓮。
紫荷心下有些不舒服,原本她覺得自己過得還算不錯的,可是人比人真的不能比,否則就一批……
“夫人今日喊我過來,是我可憐的孩兒有了訊息?”
採青吩咐幾個端茶水的侍女退下後,自己守在喜陽邊上。
臉色高傲,又平靜。
紫荷心下不屑,曾幾何時自己在家還不是一樣像個千金小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紫荷,我今日喊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說來。”
“什麼?”
“祁飛當日被你們家所救於危難之時,是真還是假?”
喜陽面容恬淡。
紫荷驀地心裡就是一慌。
難道事情被發現了?
不可能,那麼遠,再則去年的事,都那麼久了,都是自己府裡頭的人,喜陽怎麼可能會知道?
紫荷穩定心神,強咧了下嘴角,微微一笑,“不懂夫人的意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