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布娃娃,隨便他來回擺弄!
鹿白生氣地走來走去,最後告訴護衛和下人今日謝絕一切來客,轉身去書房奮鬥事業。
她要把景殃這個人給忘到腦後!
他不給她道歉,她是絕不會再理他了。
除非……除非他給她也叫幾聲。
哼。
鹿白處理了下公主府內務,其他時間都埋頭於叛國文書的研究。
這封信使用的墨寶她大概有頭緒,是洛水地域常見的墨,只是即使是洛水常用的墨也有數十種,時間過去太久,墨和紙箋都已經泛黃,具體的種類她分辨不出。
除非手頭上有類似的墨,她得照著寫一遍才能真正知道用的哪種墨。
這叛國信用的紙箋她更是了無頭緒,只能先找出墨,然後再找具體的紙箋種類。
鹿白伏案點燈到深夜,直到睏倦了才將油燈熄滅,好好沐浴一番之後躺到床上。
頭沾枕頭,睏意卻漸漸消散。
她在黑夜中閉著眸,思維卻因為白日的事情而異常清醒,煩躁地翻來覆去好一會,睡意終於醞釀出來。
她不再動彈,漸漸沉睡。
就在鹿白即將睡著的時候,窗邊隱隱有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
有人夜襲公主府?!
難道是白天的刺客,想要殺掉她,於是半夜過來?
鹿白驟然清醒,背後滲出冷汗,閉著眼睛,仔細聽著動靜。
微弱到近乎無法察覺的腳步聲踏進室內,走到案几旁邊,定住不動。
……這是在幹什麼?
鹿白悄悄睜開一條眼縫。
只見案几邊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背對著她,身上披著斗篷,遮住了身形,看不出胖瘦。
黑衣人輕輕往案几上放了一個包袱。
鹿白眯了眯眼,仔細看了看。
這人……怎麼那麼像朝堂上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黑衣人?
不對,他就是!
他來放了什麼東西?
鹿白悄悄把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盯著黑暗中背對著她的那道身影,模模糊糊地發現那個黑衣殺神沒有圍住眼睛!
她瞬間做了個決定,悄悄緊繃身體,默默積蓄力量。
黑衣人放下包袱,無聲走到窗邊,正欲翻窗離去。
鹿白猛地從床上彈起,伸手抓向他矇住臉龐的面巾!
她速度極快,但黑衣男子更快,身形一閃撤到她身後,握住她雙手反擰在背後。
男子力道很大,站在後方鉗住她,不讓她轉頭。
鹿白雙手被抓在背後,長髮垂下來擋住兩頰,面對著面前地板動彈不得。
想到自己躬身撅著屁股背對著他,她驀地感覺幾分尷尬和惱火。
“你是誰!”
她掙扎起來,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冷道:
“原本我以為你幫我爹爹立墓碑,定是個好人,但沒想到你如此遮遮掩掩。登徒子!”
聞言,背後黑衣人的力氣漸漸變小。
鹿白松了鬆手腕,卻發現動是能動,卻掙脫不開。
他良久未開口,像是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他突然鬆開手,用錦被矇住她的腦袋。
鹿白視野頓時黢黑,她拽開錦被,抬頭看去,卻只見到窗外遠遠離開的黑色斗篷背影。
她盯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許久,緩緩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