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背部恐怕會疼許久,用武都難以施展。
褚一自然沒有藥,她正好取一些給他。
褚一愣了下,沒接:“公主,屬下不能要這個。”
鹿白笑了笑,強行塞過去:“你接著吧,就當是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褚一看著她溫軟的笑眸,怔愣一瞬,心頭忽地跳了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伸出手,不自在地借接白瓷瓶。
這裡面……盛著藥。
鹿白稍鬆口氣,露出淺淺笑意,卻沒注意到,這個向來冷淡內斂的暗衛忽然瞥過臉去,帶著幾分彆扭,低聲:
“……多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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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項堯之死終於在京城慢慢發酵。
他實在是個不太重要的人物,平時劫色的事情沒少做,死了反而大快人心。只是樞密院缺個院使,眾官員又開始爭奪這個官職,忙著自薦,沒人在乎項堯的死。
鹿白將這些訊息看完後稍稍放下心,走出書房用早膳,瞥見牆壁上掛著的名家畫作,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她當時臨走時,慌亂間似乎把景殃放在懷裡的一幅畫碰了出來,上面隱約是她的五官和輪廓。
當時被景殃搞得心慌意亂,她沒仔細看,現在想想,景殃藏著她的畫幹什麼?
睹物思人?還是別的什麼……
而且,那畫上她的表情也不太對勁的樣子。
鹿白咬著銀箸,連膳食也吃不下了,有股衝動想去找景殃問問,但又覺得他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
正糾結著,朱雀街陸陸續續經過下朝的官員,公主府窗子忽然被叩響。
下一秒,有人翻窗而進。
鹿白下意識扭頭,就見景殃穿著剛下朝的錦袍踱步而來,順手在案几上捏了枚甜糕嚐了嚐。
吃罷糕點,他又拿起她的帕子擦了擦手指。鹿白剛抬頭看過來,景殃就望了過來,懶散地坐在她身旁的木椅上。
“你……”
她話沒說完,景殃就抱住她的腰稍稍提起,放在腿上面對著自己,道:
“想我了嗎?”
鹿白腦海裡又想起那天一觸即分的事情,耳廓微熱,偏開頭避而不答:
“你、你這幾日忙碌著朝貢大典,怎麼又來我這裡了?”
“我有正事。但在說正事之前,我有件事要說——”
景殃撈起她的雙臂勾在自己脖頸上,低眸看著她:“項堯給我提了個醒,朝貢大典我要做一件大事,之後就不會有閒暇時間,可能看顧不了你。但我們阿錦這麼漂亮,太容易遭受危險,我想時刻待在你身邊。所以……”
他頓了頓,吻了吻她的唇瓣,道:“什麼時候答應我?我好跟陛下挑明,讓你儘快嫁給我。”
鹿白張了張口,還沒說什麼,景殃就輕嘆一聲,道:
“不然,我這每日偷偷翻窗,跟有私|情似的。”
“你……”
鹿白卡了一瞬,下意識嗔道:“你親都親了,摸也摸了,還抓著我的手……現在還問這個作甚!”
景殃低笑一聲,手掌覆於她腰窩處輕輕緩緩地捏了捏:
“像這樣嗎?”
“你!”
鹿白繃著臉,抓住他的手推了推:“無賴。”
“嗯……”
景殃又垂頭親了親:“所以我們公主是同意了?”
鹿白想否認,總覺得太便宜他了,還沒來得及澄清什麼,驀地被他奪去呼吸。
她眼尾暈出淚意,軟綿綿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