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
再說鍾離珺,他恐也不用做什麼心理建設,剛才那番打量或許是在想先吃哪一隻,眼瞅著他夾起不知是知了還是蝗蟲的,先不沾醬,直接丟進嘴裡。
咯吱咯吱,實在是嘎嘣脆!
高長松:看來他對美食是一視同仁的。
轉回自己,高長松不免想到了《禮記》,無論是《禮記》《周禮》還是《爾雅》中都曾記錄過,先人曾將蟻、蜂、蟬三種昆蟲加工後先給皇上,做祭祀與宴飲上的一道美餐,從這角度來說,吃昆蟲的傳統是古來有之的。
就他這麼出神的一會兒功夫,鍾離珺又夾了一筷子,只是這回,他吃的是軟體的,吃完後他就像是動漫中被美食俘虜的角色,不說爆衫,但也突出了一連串的讚美之語,什麼“肉嫩多汁”“表皮酥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高長松是那種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講究和氣生財,或許一開始孔吉對自己有點意見,可現在,明顯他跟鍾離珺惺惺相惜,否則也不會擺這桌酒菜,一想到他是發自內心將自己覺著好吃的食物分享給他們,高長松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吃上一口的。
而且……
他吞嚥一口口水,給自己鼓勁,不就是炸知了炸蟬蛹嘛?還有人專門旅遊的時候去吃,他就當自己體驗一下當地民風民俗了!
他心一橫,以壯士扼腕之心態來了一隻,結果不用說,能被老饕鍾離珺誇讚的,定是鮮美無比,高長松啞然道:“實在美味。”
齊叔看他們這樣唏噓不已,說:“這新鮮物件還是得你們年輕人吃,我這般年歲了,也不多做嘗試。”又跟做東的孔吉舉杯賠不是,“我許是吃不慣著物的,孔郎好心,我自罰三杯。”
牛相士就更光棍了,直道:“我這族群本就是茹素的,吃吃這嫩草便滿足了。”
他此話一出,在場人都有些震驚,且不說齊書均,鍾離珺跟精怪打交道多,自認為還是能分辨些妖氣的,而孔吉就更不用說了,人族看妖族跟妖族看妖族還是不同的,他都沒有看出牛相士的跟腳,這掩飾得也太好了吧?
連忙問他修行的是何種功法,屏息如此之強。
牛相士樂呵呵道:“並非什麼功法,只是有奇遇,妖氣變薄罷了。”也不往深裡討論。
其他人只當他不便透露,也不說了,高長松倒是略有些猜測,他以慧眼觀之,只看他周身的清氣,甚至跟靈寶派大殿中縈繞在神像身邊的有些類似,又想這世上什麼能讓妖不似妖,他雖沒看過,但聽說妖仙跟精怪已不屬一類了,想莫非眼前的老牛是一名妖仙?
這可就稀奇了,天庭對妖怪還是有些歧視的,除了天生天養的之外,很多都是由人飛昇而成的人仙,天上的妖怪是多,但大多是坐騎,沒看到他們閒來無事就喜歡往地上鑽,做國王的有,吃人的也有嗎?這跟真的神仙差十萬八千里呢。
別的不說,神仙還是不能吃人的。
隨後各人又做了點自我介紹,說平日裡幹什麼營生,比較讓人意外的是齊書均,他自言本是做點小買賣的,當然咯,看他的氣質一點都不像,他本人很有儒商風範。現在齊書均已經退居二線,將那些買賣全部交給了子孫,自己專心於蹴鞠事業。
高長松還是狹隘了,他第一反應,您這年齡應該也不能踢職業足球了吧?
這年頭也是有人以蹴鞠為生的,但大多是沒有正經營生的潑皮無賴。在高長松的印象裡,靠蹴鞠發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水滸傳》裡的高俅、高太尉。
顯然,他在《水滸傳》裡是個大反派,發家就是因為“踢得好腳氣球”,很會陪公子哥風花雪月、鬥馬玩雞,好的他不沾,壞的幹遍了,又兼之會阿諛奉承,在黑暗的官場中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好在齊書均立刻解釋了,他說愛蹴鞠,並不是想要自己練,他都這般年紀了,比起練蹴鞠,更樂意發掘擅長蹴鞠的年輕人。按照他的說法,他欲將天下喜蹴鞠、善蹴鞠者集結在一塊,組一個社,時常能在一塊練練,那他就很滿足了。
這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高長松立馬想到了後世的俱樂部,那足球俱樂部是大大掙錢啊!
你看大安國泰民安,市民階層富裕,這些娛樂活動又發展得厲害,活似下一個北宋,再加上這裡跟大唐不同,他這個烏斯藏的外國人也能隨意進出,簡直是商業的樂土。
高長松想來想去,只覺得自己這飛梭是必須買了,到時候往返二地做生意,豈不美哉?此外也能帶家裡三妹妹來見識見識,她們肯定喜歡大安的國民環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