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吉呢,因為這兒的風俗更加重視表演,雖然漂亮,但踢得有點花哨,無謂的動作也有一點多,鍾離珺不跟他客氣,奪走球就一腳飛踹,轟隆隆就打進網裡。
群眾中爆發出猛的一聲“好!”口哨聲、鼓掌聲,什麼都有。
被率先打入一球,孔吉其實就落敗了,但跟鍾離珺踢了一會兒,這傲嬌的孔雀也踢出了血性,當時就戰意濃厚跟鍾離珺說:“再來!”
哎,又暫時忘記讓他心頭一動的高長鬆了。
這兩人有來有往踢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各家炊煙起,有小郎君小娘子受到父母之委託開始喊人回家吃飯才作罷。
孔吉這時單方面對鍾離珺有些惺惺相惜了,他這隻孔雀眼睛長在翎羽上,是很難看上什麼人的,尤其實在自己族裡,要不然也不會愛在心頭難開口了,此時他咳嗽一聲,問鍾離珺:“我知有家店不錯。”
其實還有一句“可要一同小酌一杯”,只可惜被他吞進肚子裡了。
如果是說龐的,鍾離珺不一定會理會,說起不錯的店,效果甚佳,他駐足扭頭認真道:“你且說說什麼店,我看是否去過。”
孔吉傲氣地表示:“這乃是我翼族常去的私房店,尋常人不一定聽說過。”
說叫季家菜云云。
鍾離珺一聽,果然是自己不曾去過的,可因孔吉看著像吃遍天下名菜的大家公子,像是個舌頭叼的,而且自己對翼族的菜色頗有興趣,便答應了,又說:“你且稍等,我去招呼個朋友。”
這時孔吉才忽然想起高長松,他心中略有些緊張,又有些小欣喜,便難得沒用下巴磕看人,只等鍾離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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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高長松使勁渾身解數,將牛相士說高興了,此外還有先前跟他一唱一和點評場上局勢的一位大叔,說看一場球就引為知己那也是有點誇張的,但也交了名不錯的小友。這時候的人還是比較豪爽的,也說要拉著高長松繼續攀談。
看見鍾離珺往高長松這裡來了,那名健談的大叔笑道:“難怪如此侃侃而談,你們竟是相識的。”
高長松嘿嘿笑道:“我若不挺他,那怎堪為友?”
鍾離珺來找高長松,說孔吉要帶他們去吃一傢俬房菜,高長松道:“這感情好,我與這兩位大叔也很談得來,正說要去喝上一杯。”又問他們道,“可同去否?”
人族大叔說:“能與這二位善蹴鞠的道友認得,我高興還來不及。”當然是同去了。
牛相士這個人看上去有點老實巴交的,不是特別善於交際,但他人看上去特別慈祥,就像是鄰家老爺爺,總是笑眯眯地看著你,他心喜蹴鞠,也喜歡聽高長松這樣能說會道的年輕人說話,當然是答應的,只是……
“孔道友愛去的店,”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又捋捋鬍子,高長松看他,總覺得牛相士是不是話裡有話,他下一秒又表示,“那定然是要去見識的。”
孔吉五官多靈敏,聽見這話,他還是很滿意的,你看,這不是對他品味的肯定嗎?於是他提前作為東道主頷首道:“定不會叫人失望。”
高長松走在路上琢磨了一會兒,倒是有了點想法。
已知,孔雀為雜食性鳥類。
那麼他愛吃的……
高長松:。
……
“招牌菜,南部十八怪,請用~”伴隨著店小二清亮的吆喝聲,直讓高長松嘴角抽搐的大菜亮相,這十八怪不用說,自是南部的十八種蟲,軟體的、硬殼的、地裡爬的、天上飛的比比皆是。蟲子爬都是油裡滾過,一個個金黃金黃的,如果換成其他肉,高長松肯定有食慾,但是奇形怪狀的蟲子……
他看在場人表情,牛相士還是樂呵呵的,只夾其他菜吃,孔雀是雜食動物,因此桌上還有豆、麥高粱各色瓜果蔬菜並牧草,牧草是靈草,此時看著像一盤野菜,牛相士吃得津津有味。
高長松不動神色打量在場人,那人族修士,他名為齊書均,人似中年儒雅文士,高長松喚其為齊叔。
他的表情詫異了一瞬,是真的只有一瞬間,隨後便笑呵呵的,還是該怎麼吃就怎麼吃,直說這家好。
高長松又瞥鍾離珺,倒是他,打量那南部十八怪半天,表情還是很淡定的。
孔吉用眼角的餘光看高長松,他打量高長松,跟後者打量在場人差不多。孔吉跟非翼族人吃飯還是不多的,誰叫孔雀一族性子普遍高傲,有外族有人的不算太多,再者雜食動物中將蟲子視為食材的並不佔少數,故他也沒意識到這對部分人族的視覺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