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買個姑娘的錢都出不起,還談什麼天下第一大商家的主人?回去給安廣老頭打張欠條就是。
張媽媽的臉已經笑成了一朵嬌豔的花:“公子,這錢沒有問題……”
我哼了哼,牽起仍然面無表情,呆若木雞的十九:“十九,來,跟我回去。”
“且慢——”
我腳步稍停:“張媽媽,錢我會派人送來——”
“您要帶鎖兒姑娘走,還得經過一個人的同意……”
“……誰?”
“我!”眾人回眸望去,看著一個紫冠錦衣的男子從醉豔樓二樓走了下來。
“夏姑娘,”來人微抬臂,隨隨便便做了一個揖,一片虛假之勢,“別來無恙啊!”
臺下眾人乍一聽到“姑娘”二字,視線嘩啦嘩啦全部砸回我身上。我若無其事地理理領口,用女子的方式行了個禮,抬眸溫婉地笑:“洛公子真是讓宜家受寵若驚,多年不見,洛公子竟還得一眼認出我,看來當年當天發生的事,真給洛公子留下深刻的印象啊。當真是宜家自愧不如呢……”
洛超眼神一愣,知會我說的是安羿把他的手摺斷的事,雙眼噴出一叢怒火,卻還是生生地壓了下去:“事過六年,夏姑娘的美麗可是與日俱增啊!要不是早知夏姑娘會來,洛某都不敢認了呢……”
狐狸尾巴終於漏了出來。
“那信是你送的?”
“正是洛某,”洛超笑著陰媚,“當年夏姑娘在邰州城苦苦尋找一名畫像女子,湊巧被洛某知曉,如今在京城看到了與畫上女子一模一樣的鎖兒姑娘,豈有不告之理啊。”
我笑得極文雅:“如此一來還真得謝謝洛公子了呢……”
“好說好說。”
“洛公子想怎麼樣呢?”
“宜家姑娘的意思是……”
我冷笑:“洛公子請宜家過來,不只是這麼簡單吧?”
洛超聞言一挑眉,揮手讓人搬了一把椅子來,一撩錦袍坐了下來,拿過一杯茶:“夏姑娘果然是個爽快人,那明人也不說暗話。這鎖兒姑娘是我一早花了重金訂下的,看到是夏姑娘有意尋找之人,便想給姑娘一個機會……”
“洛公子是要錢嗎?可否給宜家一個數目呢?”
“洛某不缺錢,相信這錢對宜家姑娘來說也不是難事。洛某隻是想跟宜家姑娘要一樣東西……”
我聳聳肩膀,譏笑道:“不知公子想要的是什麼?”
“朝祈農糧的上市權!”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
朝祈農糧的上市權?我的心狠狠地震了兩下,這洛超真是獅子大開口,鳳蕭聲主營糧業,這糧業等於就是鳳蕭聲的大半個身家。我抬頭冷笑:“洛公子可真是敢開口啊,要朝祈農糧的上市權,您還不如直接說要了鳳蕭聲算了。”
洛超輕抿唇角:“不瞞姑娘,洛某正有此意。”
這人還真敢明說。我感覺唇角有了些許抽搐:“這糧業的上市權可不是小事,宜家還得跟總管商量一下……”
“夏姑娘說笑了,若洛某沒有想錯,現下夏姑娘的腰間繫的,應有鳳蕭聲的斜紋玉吧。有了這斜紋玉,這鳳蕭聲自上而下都得聽姑娘的,還用得著跟誰商量嗎?”洛超起身,徐徐向我踱來,靠近了才說一句:
“姑娘有什麼要怪的,就怪安羿好了,怪他沒長眼睛,將自己畢生的心血交給了你!”
我的手指甲陷進了皮肉裡,胸中的血氣往上湧,他剛剛說了什麼?他罵了安羿,罵了我最愛的安羿。我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揍他幾拳,手卻突然被限制了自由。我抬眸對上楚桐那雙再也看不要風流之氣的眸子,心裡的焦急泛了上來,我低聲道:“怎麼辦?”
“由你決定。”
“什麼?!”我揉揉耳朵,擔心是我聽錯。
楚桐的臉沉如水,不急不緩地道:“我說,由你決定。安羿將鳳蕭聲交給了你,你就有權決定鳳蕭聲的一切。”
我生生地掐住了自己的腕,一字一句地道:“楚桐,你——別——逼——我。”
楚桐聳聳肩,無謂道:“我沒逼你,你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鳳蕭聲名下幾百間糧鋪的帳目齊齊刷過我的眼前,我突然心口一痛,絕無僅有的孤獨感撲面而來。我心裡在低泣,安羿,安羿,沒有你在,宜家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依賴,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夏姑娘,你若不同意,洛某也不逼你,只是這鎖兒姑娘今夜就要是洛某的人了,春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