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月樓不能回,那便只能帶回安府,至少,在我身邊,藏著掖著都比較方便。
“姑娘,我不明白。”
我的回答依舊是反射性的:“不明白什麼?”
“姑娘,就算這兩把琴都是皇上做的,那又有什麼關係?”她的聲音裡蘊了不解,“既然是皇上做的,那為什麼不直接把琴還了皇上就好?”
她這一發問,終於讓我抬了頭。
我不知自己的臉究竟是因了什麼而僵冷,是因為寒風還是擔心,甚至連眼都僵掉了,我只是抬了頭來,定定看她:“驀然,你光想到這些?你可有想過,為什麼這琴會無故出現在閒月樓,還有那個房間,已經鎖了二十多年……你可有想過,曾經住在那間房間裡的究竟是什麼人?”
“……姑娘……”她顯然是被我的表情震懾住了,無意識地將頭搖了又點,“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我輕闔上眼,憑著方向感向前緩緩走著。皇上跟我說起“天寧”琴的時候,驀然並不在身邊,她必定不會知道這個事情。而我,又怎麼能讓她知道?我,又能讓誰知道?甚至,有些事情,連我都還不清楚?
為什麼冷筠寧,堂堂皇后,竟會跟一所青樓有所牽連?從我聽到這個名字起,就一直在接受著震驚,從剛開始的安鳳嫣,到神秘的身份——天山冷氏大小姐,再到鳳清宮中的那幅……與我如此相似的畫像……還有……那首我從十二歲便接觸到的《湖光秋月》曲,更奇怪的,還有她手上的那個玲瓏鐲。
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閒月樓留給安羿?二十年前的那個絕美女子,在這一個時代,究竟是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疑問,讓我一個一個去猜?
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沒了力氣。我微斜了身子靠上牆,低了額支在冰冷的牆上,閉上眼的同時,還依稀能聽到自己細軟的聲音在寒涼朔風裡無力張揚,消弭的尾音如夜空的淡雲一般輕掃過境——
安羿,沒有了你在,我真的是什麼都得靠自己。沒有了你在,我就算有千件事情都得自己一一去解決,有萬般無